所以爱怎么会辛苦呢,明明带给他那么多的甜蜜,他从做决定买机票的那一刻开始,只能感受到自己激昂的心跳。
他要去见的是自己的爱人。
窗外暮色降临,贺年面容温软的倒影印在玻璃上,储西就那么看着他。
早些年在美国读书那会儿,节假日会跟好友聚一聚,年轻人总是意气风发,野心勃勃,后来毕业正赶上储家生意最低谷最艰难的时候。
那年股市暴跌,货币大幅度贬值通胀,资金链紧跟着出问题,要是抗不过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储家就会彻底被埋没在时代交替的洪流里。
公司投资的项目亏损太多,能不能回本都另说,只能进行裁员,别说过生日了,整天没时间都是常有的事情。
储西烬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落在他肩上的担子又太重,忙的焦头烂额,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栽了多少跟头才能有储氏集团的今天。
有些事情必须靠自身的强大来解决。
那几年他患上了严重焦虑症,经常半夜睡不着,除了闻知儒,就连梁筠筠也不曾知道,毕竟刚步入稳定发展的公司,一旦报道出领导人患有精疾病,后果是不可控的。
直到近两年他还是会定期去闻知儒那里坐坐,当然了,诊断情况也是一次比一次好。
偶尔失眠的时候,贺年总会跑进书房提醒他该睡觉了,亦或者两人缠绵地做上几次,然后抱着人沉沉睡过去。
他的小爱人让他感到了安定,大概就是在生活中的每一个普通时刻,都让人觉得幸福。
春风化雨般浸润着他的灵魂。
夜风微凉,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取代的是城市里的霓虹灯,赵乐川在饭店门口等的花都谢了,另一边包间里的人甜蜜似火。
贺年小脸上春色潋滟,他本来就脸皮薄容易害羞,更何况是在外边,气血方刚的年纪两人又好些天没弄过,光是接吻交颈他都受不了。
身上穿的薄款圆领卫衣微微汗湿。
“年宝,我们回酒店。”储西烬也没好到哪里去,喘息着解开两个扣子,皱眉的表情被解读成难耐,他正要起身却被怀里的人死死攥着衣角不放。
“不,不行……”贺年脸颊滚烫,他眨眨眼睛缓解酸涩,模样稍显狼狈,含羞带涩抓着储西烬的胳膊着急道:
“先生,你等我一会儿呀。”后边的话他不好意思说,心里万分焦急,只能乞求自己快点冷静下来。
储西烬目光下沉,贺年觉得那眼带着烫意,瞬间反应更强烈了,他羞得想哭,突然身体失重,腾空被人打横抱起来。
像这种五星级饭店条件设施都很好,装修繁华,包间里有娱乐场所,台球桌,单独的洗漱间,一般是提供给女士饭后补妆用。
“先生!”贺年努力抱住男人的脖子,被平稳放在了洗漱台上,大理石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哆嗦,紧紧绷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