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来吧。”
她的儿女,是该如芳如兰,如金如玉。
陆鸢没动,褚昉便自己合上匣子,看看陆鸢漠然色,忽然说:“我不是君子。”
不会成人之美。
“但,我也不会动他。”褚昉看着陆鸢的眼睛,似是允诺。
陆鸢迎着他的目光,认真说:“我信国公爷。”
这是要了他的承诺。
褚昉心底又是一沉。
以前他也做过承诺,说会解决平妻的事,她倒没有像今次这般郑重其事地说句信他。
在她心里,只有周玘的事值得要他一个承诺。
这些话说罢,夫妻二人又是良久沉默,陆鸢临窗而立,背对着褚昉。
褚昉则站在桌案旁,看着妻子的背影。
不知为何,心里刺疼。
便是以前在褚家,她被母亲责难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背影也不曾像现在一样令人心疼。
窗外的海棠花枝上,一对雀儿叽叽喳喳啼得欢快。
“国公爷”,陆鸢不曾回头,忽然说:“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要强留她?为何要赔上一生,与她做一对貌合离的怨偶?
第37章 他选的路 ◇
◎一切只是个开始◎
为何这么做?
褚昉唇角动了动, 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就算说出来,她会信么?
“褚家无故不休妻。”褚昉最后只给了这样一个毫无说服力的缘由。
陆鸢自知问不出别的, 没再追问, 说:“国公爷可否容我在娘家多住几日?过两天昭文就要去嵩岳书院读书了,到过年才会回来,我想等他走了再回去。”
褚昉颔首,顿了顿,不等她道谢, 又说:“嵩岳书院的山长与我父亲是故友, 若需帮忙……”
“国公爷有心,但一切已经妥当了。”
褚昉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陆鸢又问:“国公爷是在这里用过晚饭才回吗?”
褚昉微抿唇,默了好一会儿,似是终于冲破了一道壁垒,说:“我这几日休沐, 家中烦扰, 暂不回。”
不等陆鸢疑问,褚昉又说:“昭文何时动身去书院?我们可去送他。”
而今阳春三月,陌上花开,宜游春宜踏青。
或许能让她心情好一些吧。
才这样想罢,褚昉又皱了皱眉, 凌儿踏春,怎么总是摆脱不掉周玘的影子?
陆鸢刚要拒绝,听褚昉说:“我也许久没去拜访刘山长了, 送昭文只是顺便。”
似怕陆鸢说出不去的话, 他紧接着说:“你也可以多陪昭文一程。”
他做事这样明显, 陆鸢便是再想装糊涂也能察觉他的用意。
他今日进门带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物, 嘴上说是褚暄自作主张买了非要他带来的,但以他说一不二的性子,他若果真不愿,褚暄如何能勉强他?
且他今日带这么多东西,却没叫近随跟来,显是有意回避,不想让近随知晓这事。
现在又提出送昭文去书院……
很显然,他在示好。
软硬兼施,要她这辈子,只能做褚家妇。
陆鸢没再拒绝,点头应句好。
褚昉唇角微不可查地牵动了下。
这事说定,褚昉自然留下用晚饭。
陆家门户小,并无男女用饭不同席的规矩,常常是一家人围坐一起,亲近热闹,但今日多了褚昉,陆敏之便吩咐陆鸢和其嫂嫂另桌吃饭。
陆家两个小郎子不乐意,元郎冲弟弟使个眼色,示意他抗争一下。二郎只有五岁,童言无忌,话可以随便说,不必担心挨打。
二郎本来也要抗争的,对陆敏之问:“爷爷,为何不让阿娘和姑姑一起吃?我们以前都是一起的,为何今日不行?”
陆敏之面色一讪,说:“今日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