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之沉默点点头,随后毫不留情转身,陪伴眠眠比和父亲告别让他舒服得多。
江浔之没有爷爷那么伟大,也没有爸爸那么坚守。他不过是七岁的小朋友,是亲历绑架、见证人性的孩子。
江家几代从军,依然要按令行事;危急关头,还是要层层审核。
既然如此,他希望自己了然意思,起码可以顺从心意,保护心中的小朋友。
父子俩不欢而散,对话也以江奕川的沉默离开告终。夫妻俩没有初来的坚持,有的只是认命的叹气。
路家众人每天围着眠眠嘘寒问暖,原本唐家也要赶来,奈何医生不建议过度刺激,只好按耐住焦躁的心在家等待。
在病房生活的第五天,江浔之已经熟练地早起给眠眠冲奶,然后握着弟弟小手说悄悄话,直到下一个人接班。
“吴致问从cu里出来了。”路屿白进门时还带着冷笑,眼中丝毫不掩饰恨意和痛快,“三天后枪决。”
“美得他。”路星奕课前看望小弟,正巧赶上大哥谈论吴致问的事,眼中的厌恶也溢出天际。
“不捅个几刀真是便宜他了,怎么就不上酷刑呢!”
“星奕。”路屿白淡淡瞥了弟弟一眼,假意安抚道,“确保人死就好,咱们是法制人。”
路森结婚后,就着手于路家的洗白工作。虽说不沾黑道,但监狱的三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路屿白看着气得咕咕叫的弟弟,无奈揉揉眉头。他不打算让路星奕知道,这傻小子还是单纯点好。
兄弟谈论时,眠眠小脑袋情不自禁歪了歪,到最后更是眼前一亮,委屈地喵喵出声,“大锅锅~”
“眠眠!”
“眠眠好了?”
“眠眠弟弟!”
听到奶声奶气的叫唤声,三人激动地围上眠眠。
小家伙好不容易养出的奶膘在短短几天消瘦,嘴唇也有些干涸,仿佛又回到初见时的模样。
路屿白搂着身体微颤的小家伙,整个人激动又难过。眠眠从出生起受过太多次无妄之灾,小家伙做错了什么呢?
“大锅锅……”眠眠小脸蛋贴在路屿白胸前,眼睛时而有,时而发懵,似乎想说什么,张张嘴又不知怎么开口。
“眠眠饿吗?吃点饭好不好?”路屿白恨不得一口气把眠眠补回来。
当时足足养了一个月才恢复血色的小团子,不到五天就肉眼可见地瘪了下来。
“嗯嘛。”眠眠小脑袋完全转不动,此时也懒得想要做什么,只是稀里糊涂顺着哥哥的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