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说完却有些拿不准,应该把这柄宝剑放在什么地方,苍稷剑姬淡淡道:“悬于大人腰间即可。以后苍稷会用识与大人交流。”
“甚好。”孙长鸣将宝剑挂在了腰上,然后去跟炎魈、喜鹊会合。路上孙长鸣心中却另有一分想法:苍稷剑姬最初拒绝自己的邀请,是为了轩辕洞中那一件器。如今器仍旧沉睡,她却愿意出来了。
除了恰好有皮蜕法器这个“缘由”之外,怕是还有别的隐情,器——源复苏,之间应该是有些关联的,便如同那些沉睡的古老存在,总会为自己的入世提前安排一样。
“回来了。”炎魈见到孙长鸣腰上多了一把剑,也没有多想,多了剑鞘之后,竟然连炎魈也没有看出这柄剑的不凡之处。
但是喜鹊面色不善的盯着这柄剑:它何德何能,被老爷整天带在身上,离老爷这么近?
喜鹊暗中跟小鬼儿赵毕嘀咕:你说这把剑,是公的还是母的?
赵毕对大姐已经有些无语了:一把剑而已,哪里分什么公母?
人家分的是雌雄好不好?
但是喜鹊固执的认为:一定是母的!你看那骚情的模样,一定是把老爷迷惑了,否则老爷怎么会把她挂在腰上?腰上啊!
赵毕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姐说了,斟酌了好半天,才道:嗯……这么说吧,就算是大姐你,跟老爷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那么一柄剑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喜鹊当时就炸了:什么叫“一丝丝”的可能?!老爷刚才都夸我变漂亮了,你这个弟弟说话真不中听!
小鬼儿赵毕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考虑了大半天,偏偏说了最不合适的一番话?
孙大人和炎魈错愕的看到:喜鹊脖子上的羽毛啪的一声根根炸起,里面的小鬼儿赵毕,就好像被一脚踹了出去!
“你们……”
赵毕讪讪一笑,灰溜溜的跑回来,钻进了大姐的翅膀上,然后又被踹了出来。赵毕锲而不舍,第三次大姐的火气终于消了一些,勉强算是把他收了回来。
“莫名其妙。”孙大人和炎魈一起摇头。
一行人到了京师城墙外,老爷发话安排:“老前辈和喜鹊就留在城外吧,我进去把那个万象老杂毛揪出来!”
炎魈的身份,进城也会引起骚乱。
“喳——”喜鹊登时便不满的一声大叫,老爷被她搞得莫名其妙,又发现这夯货瞪着一双凶恶的眼睛,粗壮的鸟爪在地上啪啪踩着,把巨大的翅膀张开来低着头,尖锐的鸟喙对准了……自己腰间的宝剑?!
老爷也懒得理会她,反正这夯货脑子经常抽一抽。
“我这就去了。”孙大人挥挥手,身佩宝剑飘然进了京师。喜鹊跟弟弟大叫:你看、你看、你看!老爷是不是被那柄剑给迷住了,竟然只带着她!
赵毕耷拉着脑袋,说多错多,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大姐你都对。
……
孙大人进城找到了自己“七八年的老交情”,纨绔的父亲宿醉醒来,孙大人三两句话就知道了,昨天魏国公府上,的确是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不过都是北府那边招待的,而且秘秘的,昨夜北府甚至不准别府的人随意进出。
孙大人心里有数了,却有些拿不定主意,要直闯北府,还是想个办法把万象老杂毛引出来。
他先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看一看妹妹,顺便吃个早饭。
憨妹围着他转来转去,小鼻子在他身上嗅着,大哥一把揪住她的辫子拽到了身前来:“干什么呢?”
憨妹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他腰间的宝剑:“大哥,这位姐姐长得好漂亮啊。”
孙大人对于妹妹能看穿苍稷剑姬并不意外,你只要不觉得“这位姐姐闻着很好吃呀”就行。倒是苍稷剑姬在孙大人的识中,发出了一声轻轻地惊讶。
孟丫丫和玉灵站在憨妹身后,左右各歪着脑袋:姐姐?还是剑剑?
小姐说的都对,一定是姐姐!
孙大人对妹妹摆摆手:“好了,快去做饭,我都饿了。”
“好咧。”憨妹欢快答应一声去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后院里一大三小开始把头埋进饭碗里,吃的唏哩呼噜风卷残云。
忽然有个校尉进来禀报:“大人,门外有个道士求见,说是您听了他的名字一定会见他,他自称万象道长。”
孙大人冷哼一声,玩一手“被动变主动”的小把戏?孙大人淡淡道:“让他等着。”
“是。”
等孙大人吃饱喝足,这才施施然出来,但是见到这道人的第一眼,孙大人便怒形于色喝道:“你不是万象老杂毛!”
眼前这道人普普通通,只是个第三大境的修为,若说是这样的人能看穿自家妹妹身上的奥秘,孙大人绝不相信。
那道人躬身拜倒,诚惶诚恐:“小人的确不是,小人是万象道长遣来送信的。万象道长说,他在城外玉水园摆下酒宴,大人的一切疑问,他都会如实作答。”
孙大人怒气更胜,却保持着风度,没有跟一个传话的小喽啰发泄。他回了后院跟妹妹交代一声,便奔出城来,汇合了炎魈和喜鹊,杀向魏国公名下的那座玉水园。
后院里,憨妹悄悄跟两个跟班说道:“大哥不对劲!”
“来京师几天了,他都没怎么陪过我。今天又带回来一个漂漂亮姐姐,你们说他在外面到底有什么事?”
三小只懵懵懂懂,忽然孟丫丫一拍小脑瓜:“我知道了,这是要给小姐你你找个嫂子了!”
三小只眼睛亮闪闪,孙长嫣攥着小拳头:“走,跟去看看!”
……
玉水园是魏国公的私人庄园,在北地硬生生用各种阵法,打造出了一座江南风情的园林。每年只是维持这些阵法的灵玉,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园子不对外开放,也只有京师一些顶级权贵,才有面子能从魏国公手中,偶尔借来开席宴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