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她长得好像我二姨。”
molly一脸莫名其妙。转头时喝了杯快要凉透的咖啡,马上苦着脸抱怨真难喝!
课后阮亭先去了趟图书馆,钻进图书馆的洗手间里,在第二道门前的机器随手刷了盒套,装口袋就往校外走了。
从校离公寓大约十五分钟步行。阮亭穿得刚买的马丁靴,踩在冰面上咯吱响。路过牧场时,他感到脖子冷,听见草原上的几只苏格兰羊直叫唤,就把藏在棉袄里的卫衣帽掏出来戴好了。
视线变窄,路旁的景象由大范围绿变成小范围白。羊也不叫了,他觉得它们叫得他直发 硬。
想去前方公交站台旁的tesco买些食材,上课时就想好了,大概是牛奶、面包、麦片这些完全不需要煮的,或许能够在微波炉随意转两圈。
结束一学期的课,相当于过年。他只想窝在屋里吹暖气,外面冷死了,苏格兰的冬天是个人出门都会冻死的程度,但屋内很热,穿t恤,穿短裤,穿凉拖,里外两种季节,他甚至会开暖气开窗户,让冷风透进屋来。
进tesco前踏过一堆雪,旁边露出个也不知是谁堆的小雪人,很小,大概一脚就可以踩扁。他玩心上来了,先是蹲下身用旁边的树根加了一笔鼻子,这个雪人的五官是残缺的,只有一双眼睛。他又加了嘴巴,嘴角往下拉,拉到底,拉到下巴。很好,它看起来很诡异,像会吃掉小孩的坏雪人。
过不久,他将那根树枝扔回原先的草堆里,站起身仔细端详雪人,突然一脚把它踢翻,小脑袋就从身上掉到雪堆里去了。滚啊滚。
他觉得好无趣。
一切在格拉斯哥这座鸟不生蛋的城市都显得很单调,下雪的世界很单调,阴冷的干燥的冬季,很令人失望。
买了冰凉的牛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还流着水珠。又从柜台那儿随便抽了盒当地止痛药。牛奶瓶抓在手中很冰,也没戴手套,出门的手就要被冻成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