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闭着眼,呼吸很快均匀起来。变得安静之后,看上去就很完美。月光从窗帘缝隙间洒下来,落在年煜泽身上,描摹过红润的嘴唇,笔挺的鼻梁和偏棕的头发,最后在睫毛上投射小片阴影。
年煜泽头发带着自然卷,弧度不算小也不算大,恰到好处地弯着,堆在脑门上,有时有点异域风情,衬得明媚的五官更加漂亮。
好在婴儿肥没有褪,一看就是个肉嘟嘟的小孩子,可爱占了上风。
柏夏舟垂着眼睛,要是妹妹该有多完美。
他习惯性地冒出这个想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很机械,仿佛为一切不合理的情绪找到了掩饰的理由。
*
第二天很早,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
“你把外套拉链拉上,早上温度低。”
“没事,不冷。”
说话的人敞着怀穿件长款黑色羽绒服,里面毛衣和休闲裤显得身材比例优越。蹲下在院子里撸了两把狗,把半梦半醒的小狗给摸懵了。
摸着摸着回头看了一眼,起身立正,老老实实地把拉链拉上。然后用手指节碰了一下身旁人的下巴:“别那么严肃,夏老师。”
夏秩情松动,也在他旁边蹲下,看看两只狗:“都喂胖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拿起旁边的项圈,套上去遛遛,早上一切都很宁静,空气清新,有种约会的美好。
他们在这走街串巷地美好着,不知不觉太阳都升起来了。年煜泽照常路过客厅,忽然见到窗外空空荡荡的院子,愣了一下,立刻跑出来,两只狗无影无踪,只剩下两个小狗盆。
“船崽,我的狗被人偷了!”他又跑回去。
柏夏舟套了件外套出来,也是一惊。但随即观察四周,便见到了被放在旁边的两个行李箱,猜到应该是舅舅他们回来了。
年煜泽的悲痛被中止,变得高兴起来:“夏秩哥哥和柏越哥哥回来了?”
他出来得急,身上还是睡衣,在外面寒风一吹,后知后觉地感到冷,正打算回去,忽然发现出来门被风给吹上了。
因为家里时常就两个小孩子在家,除了院子里的指纹密码锁外又在入室门加了防盗锁。
“...船崽,你有钥匙吗?”年煜泽低着头。
柏夏舟沉默地看着那个脑袋顶,还有对方身上单层绒的钢铁侠小睡衣,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着:“没事,等等吧。”
外套带着温暖的体温,一下子就把寒风给隔绝了。但年煜泽受之有愧,尤其是看到柏夏舟脱掉之后也只剩了件毛衣,坚决拒绝。
要让严寒惩罚自己的谎报军情。
年煜泽又变成了一条滑溜而难以抓捕的鱼,柏夏舟只得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把他揽在怀里。这条鱼才老实了,睁圆眼睛看着柏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