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折声音里有点悲凉:“还真的有假,沈先生,我没有怀孕,赵家我不敢回了,今天来,是找你拿点钱跑路的。”
又是一阵长达五秒的沉默。
赵二抬眼看向赵宅的大门,他从衣料声里听到一点摩擦,眼前就展开了沈致彰慢慢直起腰背的画面,他似乎很难得地不可置信了一回:“你没有怀孕?”
“怀孕的事情是周家医院骗我的,而且就算怀孕也不是赵牧的孩子,睡我的人不是赵牧。”秦折看着阳光里的沈致彰,慢吞吞开口。
“周家怎么会骗你?还有,谁知道那不是赵牧的孩子,只要你怀上了别人就一定认为是赵牧的。”
“真的不是,周家骗了我,也骗了你。沈先生你给我一点现金吧,我要走了。”
“走?你想走到哪里去?天涯海角,赵牧都能——”沈致彰讥笑着,陡然顿住,沉声:“他已经答应放过你了?”
“把门关上!”沈致彰声音瞬间变了一个人,从空白的呼吸里能有听到点点滴滴的转变:“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真的是拿钱,沈先生,我是从赵牧和周亭书的电话里偷听到真相的。我不敢再回赵家了,不知道接下来赵牧还要把我怎么样?不然这样吧,我晚上去帮你把照片交给赵二,你给我拿点宝石或者现金,然后我们两不相干,我就算消失了,赵二也只会认为是赵牧把我赶走的,你看这样好吗?”
沈致彰似乎将信将疑,秦折又说:“我之前听沈先生的话做了那么多事,沈先生还不信我吗?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沈先生你给的,沈先生真信不过我,大可以让人去查。我在赵家捞了点钱,之前都托人换成钻石了,沈先生你还是给我宝——哎,沈先生你干嘛?”
“钻石先放在我这里,照片送出去了,我自然会还给你。”
......
赵二眨眨眼,似乎有点出,好像又很认真。
他对于这段对话,其实并没有铺张的感想。
因为沈致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底大概是有数的,他只是不知道,他刚从一个局里钻出来,又入了另一个局,接着还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局中局。
赵牧把他带到这里来听这出戏,显然已经知道沈致彰真面目很久了,但还任由沈致彰和他纠缠,冷眼旁观,最后还来当导演教他看人的道理,这是把他当成棋子了吗?和沈致彰下棋的棋子?
赵二呆呆看着秦折全须全尾地走出沈宅,就停在车子不远处,朝车里鞠了一躬。
赵二看到秦折的衬衫上别了一枚树叶胸针,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样?精彩吧?”赵牧凑到他耳朵边吹气,让赵二勾回来一点魂魄,冷静地往车边缩了缩。
下一秒,赵牧听到赵二说了一句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话。
赵二说:“赵牧,你让居然秦折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