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彰也没打进最后一颗七分球,有点可惜地皱了眉,直起身来,一把不差地接下赵牧的眼刀,回他:
“赵牧,我能劫走他的蛋糕,也能劫走他的心,时间问题而已。你不知道,苍苍做的蛋糕很甜,和他的身体,一样甜。”
赵牧瞳孔骤然收紧,低头冷笑了几声,抬头时又飞快压下了怒气,前后不过两秒,一切都很平静,只是握着球杆的手背青筋暴起,泄露了他的滔天的杀意:“碰过他了?”
沈致彰看了看刚好就正对着洞口的黑球,他这是千里迢迢给人送分过去了,正要撂下球杆,就听见赵牧一字一顿又问了他一遍:
“我问你,是不是碰过他了?”
沈致彰少见赵牧露出这样吃了苍蝇的难看模样,眼睛一弯温柔笑起来,漫不经心转着手里的球杆,故意问:“赵先生既然不想要这七分了,那不如让给我?”
赵牧没有立刻发话,嘴上笑着,眼睛却已经把他千刀万剐,半晌才收敛下寒意,把杆子一撂,随口说:“请便。”
沈致彰略一思忖,也跟着撂了杆子在桌上,指了指计分板,认命:“算了,拿了这七分也赢不了这局球。”
“致彰?”沈热找了一圈,终于在赵家底下人的带领下找到了台球室,一看到弟弟和赵牧,就被扑面而来的浓重火药味呛了心魂,以为是赵牧输了球:“这怎么还打上台球了?是不是没让着点寿星?赵先生您别见怪——”
“姐,是我输了,赵先生台球比你打得还好。”沈致彰拦下沈热的话,笑着给她指计分板的左边,语气里全不见败兴。
沈热倒是挺意外,于是顺坡下驴:“怪我眼拙,想不到赵先生是高手,除了麻将,我就爱玩这个,改天我们切磋切磋。”
“好啊,那到时候约,沈小姐你可得抽出空来。”赵牧两手抱胸,笑得体面而风度,根本看不出他的一身皮骨包裹着想杀人放火的心。
沈热原本只是客气一翻,但赵牧这句话回得,好像立刻硬生生地就和她立了一局生死球。
第十四章
赵二在书房等得百无聊赖,不断看腕表,把书桌上的钢笔翻来覆去地玩,抽掉笔帽,合上笔帽,抽掉笔帽,合上笔帽......
赵家的书房很大,赵二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之前和赵牧隐婚的时候,偷偷摸摸地还和赵牧在这里做过爱,那时他怕路过的人听到动静,不敢叫得太大声,后来被压在书架上,给赵牧操得志不清哭声把房顶都要掀翻了。
事后软着身子要摸回卧室,也不敢大摇大摆,非要贼一样露头在门板后瞧空旷的走廊,瞧上两分钟,还是不敢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