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李医生却明显没有霍总那九转十八弯的丰富想象,他只是说了个冷笑话,“我当初也给他看过病,你们夫夫俩还真有缘,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急诊门’吗?”
不等霍川骛反应过来,他的医生朋友先笑了个前仰后合。骨科的小李医生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面瘫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讲着谁也听不懂的能冷到北极的笑话。但是没有关系,他能听懂!他会捧场!
“他受过伤?什么时候的事?”霍川骛立刻追问,再顾不上什么情敌不情敌了,他老婆受伤更重要。
“他那个时候应该还在上大学吧?”李医生不确定的回忆了一下,“反正肯定是刚刚回国没多久就不幸出了车祸。当时网上还有人猜测说是他卷入了岁家的什么派系内斗呢。我记得事情闹得很大,你没看新闻?”
霍川骛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我当时还不在国内。”
准确的说,他当时还沉浸在和岁聿分手的痛苦中不可自拔。霍川骛那段日子过的实在有些浑浑噩噩,对那段时间的记忆都不是很完整。只知道自己每天不是在自暴自弃,就是在间歇性的查看他和岁聿的共同账户有没有销户,亦或者长时间拿着手机等待岁聿的电话。他当时真的很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到,手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无数次越过大脑操控手机,不管不顾的买下飞往华国的机票,然后再在大脑清醒后退掉。
有一次,霍川骛甚至已经登上了飞机,来到了华国,落地就在首都雍畿的机场。
霍川骛一怔,不对,他想起了,他当时遇到过岁聿!就在他准备转机去江左的时候,他与被媒体围攻的岁聿不期而遇。
当时的岁聿是什么样子呢?
霍川骛这些年几乎从不敢仔细回想,因为这些往事就像是一道深深横在他心头的伤口,始终无法愈合,不管过了多少年,它都在流血。霍川骛稍稍回来看一眼,都觉得生疼。
如今他只能逼着自己顺着时间线去回想。
霍川骛先在记忆看到了坐在vp室里的自己,说真的,他的状态有些遭,当时的他已经连续多日不曾合眼入眠,整个人都在散发着精恍惚与颓废的气息。他戴着黑色的兜帽,遮挡住了脸上好久不曾刮过的胡子,连手上不远万里捧着的那一束代表着“我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吧”的可可洋甘菊,都失去了本该有的色彩,整个花头都蔫垂了下去。
他本想着等到了江左——在去见岁聿之前——再好好收拾一番的,没想到会在这样狼狈的场景下,遇到他最想遇到的人。
霍川骛记忆的视线,终于看到了岁聿,不得不说,他当时的状态也很糟,他瘦了,也憔悴了,眼底略有青黑,一看就没有好好休息。这一度让记忆里的青年霍川骛升起了不应该有的大胆猜测,岁聿是不是也在因为他们的分开而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