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想性子冷,和她不亲近,但两人也从未面红耳赤有过争吵。
阮悉不在,阮想既然回来了,她的母爱似乎是朝阮想倾斜了一些,便也像寻常母亲一样,给女儿吐槽丈夫。
“想想,你多劝劝你父亲,都高血压了,每天非得喝些酒,前几天大年三十,他喝的让启宸和序秋两个小子给扶上回来,你说丢不丢人。”
阮想直觉有些不对劲,哪能就刚好那么凑巧,碰见的是那两个人,于是抬眼去看阮哲辉,结果阮哲辉眼闪烁,不和阮想直视。
阮想心里便也明白几分,但还是接过程是宜的话,对阮哲辉道:
“爸,阿姨说的没错,你自己身体自己要操心,再一天喝酒下去,别等阮悉出来,是去给您上坟了。”
阮想的一席话,倒是让桌面上的其他人僵住了,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最终还是阮哲辉先笑出声道:“哈哈,好,爸知道了,答应你,今后滴酒不沾了。”
阮想半是嘲弄道:
“别,不至于,你要真能一下戒了,我可不信,慢慢来吧,阿姨,劳费您多督促了。”
用过饭后,阮想上了楼去了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说是找一本以前的书。
其实阮想再回来这一趟,也是有几分赌的心思吧,看能不能碰见周景维。
就是碰见了她也不干什么,只是想见见罢了。
不过还是去书架上看她以前买的书,本来找书是个借口,但到了书架跟前,便真的想起一本书来。
然而找了半天,那本书就跟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
最后没有办法,就拿了几本以前买的,没有拆封的书下了楼。
“爸,程姨,书找到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不打扰你们了。”
阮哲辉要送,阮想说不用了,自己开的车,也不让他们送出门,只说是外面太冷,别出来了。
阮想抱着几本书往停车场走,准备开车门的时候,注意到有车行驶进来。
是辆冰莓粉的保时捷,车子很漂亮。
阮想就和常人一样,一时对车的主人产生好心。
她看到驾驶门打开,下来一位身着米白色mxmr大衣的女生,头发挽在脑后,白净的脸上眉眼如画,气质斐然。
果真是人如其名,静女其姝。
下一刻,副驾驶的门也打开,出来的男人黑色长款大衣剪裁合身,眉眼冷峭,采英拔,卓然而立。
此时太阳已下山,但天色未全黑,半昏半明的。
以此为景,不远处的那一对男女,郎才女貌,看起来就像是天缘凑合。
阮想这一刻的心竟是如此平静和坦然,甚至是平静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她该庆幸自己那可怜的,想见他的愚蠢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周景维的直觉让他朝另一个方向看去,尽管只有一瞬,他也认出来是她。
阮想的的车子从另一个方向驶出,周景维一直看着车子离开,直至不见。
“是阮想吗?”姜静姝看着同样的方向询问。
周景维也不管姜静姝能不能看见,兀自点了点头。
姜静姝突然被脑子里那呼之欲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难不成,还想和她重修旧好? ”
她的底线可以是周景维对阮想念念不忘,余情未了。
但万万不能接受,在两家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他周景维还能想着和阮想重新在一起。
周景维看向姜静姝道:
“前不久房子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至于我和阮想的事情,若我母亲问起来,你就一问三不知,概不清楚好了。”
姜静姝一向在周景维身上忍耐惯了,原本感情上获得的一丝曙光,是周景维给的,也是他灭的。
多年的教养,让她不至于对着周景维破口大骂,但是终究还是忍不住放大了声音,语气也多了几分愤懑:
“周景维,你就继续做你的无用功吧,有朝一日,恐怕还要给你立个痴情牌坊。”
“我可以肯定告诉你,就算你们复合了,你父母也不会同意你们结婚的。你周景维既然非得执迷不悟,他日,我倒是想看看你身陷囹圄,顾此失彼,不能两全的样子。”
姜静姝的话倒像是远古的诅咒,周景维听了,也只是自我嘲笑了下道:
“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说完,离开了姜静姝,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了。
春节最后一天,返程大军抵达,路堵的水泄不通,阮想开着车龟速行驶在马路上。
本来都快到家了,转念一想,打了个方向盘,朝附近的超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