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来得正好。”晏姝淡道,“即刻带他们三人去兵部办理入职,制作腰牌、官印和虎符。”
“是。”
“比武落选之人,问他们是否自愿留下,若愿意,就按照规矩给他们置办行头。不愿意留下的也不必勉强,给些盘缠让他回去吧。”
“是。”
于是三人就此奉旨告退,跟摄政王一并离开。
武举选拔一事到此圆满结束。
晏姝坐在椅子上,目送着几人走出勤政殿,心头一时生出了又办成一件大事的成就感。
家有余粮,遇事不慌。
她就是要趁着朝堂还在可控之中,训练属于她自己的兵马,培养属于她自己的朝臣。
武将需善谋忠诚,各方面本领都足够强大;文臣需胆大心细,忠心无畏,敢做旁人所不敢做之事。
虽说这些都需要时间,但她培养提拔上来的人,必须占据朝堂半壁江山。
晏姝走出殿外,望着宫廷里鳞次栉比的殿宇楼阁,眼底清晰地浮现出志在必得的野心。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她要做的,就是这个“王”。
……
摄政王近日频频出入勤政殿和凤仪宫,消息在宫里不胫而走。
不仅太后不满,大臣们也颇有微词,早朝之后跟凤王议了此事。
“虽然摄政王奉的是先帝遗诏,可他毕竟是个男子,出入后宫还是要避嫌呀。”
“若有朝政大事跟皇后商议,可以去勤政殿,如此才不会落人口实。”
凤王沉默片刻:“皇后最近对男女之嫌确实没有避讳,武王偶尔也会去凤仪宫见皇后。”
“可这不合规矩呀。”
凤王主动说道::“本王会去跟皇后谈一谈,请诸位大人放心。”
大臣们点头:“还请凤王多劝劝皇后,她毕竟是个女子。”
毕竟是个女子。
这句话说得真有意思,仿佛女子生来就有罪过似的。
由此可见,即便她现在是摄政皇后,在大臣们眼里,她依旧是一个附庸。
帝王家的附庸。
无形中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规范着她的言行举止,把她束缚在一个女子该有的分寸之内。
然而,凭什么?
晏姝靠着凤榻,色冷漠讥诮。
她偏要做一个打破规矩祖制的女人。
她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都匍匐在脚下,连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看他们还敢不敢整天高谈阔论规矩和祖制。
傍晚时分,凤王抵达凤仪宫。
严嬷嬷禀报:“陛下,凤王求见。”
晏姝目光落在书卷上,嘴角掠过一抹淡哂:“让他先候着。”
“是。”
凤王在凤仪宫外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
虽天色已晚,可夏季气温高,傍晚时分也燥热得不行,站在那里半个时辰足以让浑身汗湿过几遍。
凤王心情有些不太好。
如果这是晏姝对他的考验,他可以接受,只是浑身汗臭味到底会让人嫌弃,万一……
正想着,南歌从凤仪宫里走了出来,微微屈膝:“凤王。”
凤王微微抬眸:“皇后陛下说了什么?”
“皇后说要看王爷您的诚意。”南歌语气平静,“王爷心里应该明白。”
凤王皱眉。
诚意。
不就是凤家的银子和他的正妃之位?
凤王沉默片刻:“请南大人转禀皇后,就说凤家的税银已经在送来的路上,最多再两日时间就可抵达,其他的,本王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