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体贴!
但她依然微笑:“我只是急着回去拿东西给你恢复样貌。”
她觉得再笑下去脸要僵了。
“那夭夭可得快一些,我当了一晚上侍卫,站得有些累,想早些休息。”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磨磨蹭蹭,是不是有读心术!
而且,站一晚上就累,你不行啊。
顾灼笑意不变:“好,你回屋等着吧。”
说罢转身脸就垮了下来,她就知道她给自己挖了个坑!
在傅司简那张脸上摸来摸去真的很考验她的意志的好不好!
顾川和暗卫吃饱喝足又看了两位主子的好戏,舒坦地回了各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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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灼去隔壁时,月华如银缎铺满室内。
傅司简倚靠着坐在床沿,一腿曲起在床边脚踏上,手扶着额头,看不清面容。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你怎么不点灯啊?”
顾灼放下手里的东西,掌了灯,屋里一下亮堂起来。
她看着朝她望过来的脸,一时觉得自己把这张脸糟蹋成这样真是天理难容。
“你坐过来。”
傅司简听话地起身上前,坐在桌边凳上,好地看她放在桌上的那一堆东西,又轻车熟路地抬头看向她。
他挺喜欢这样的角度看她。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延颈秀项,皓质呈露2。
她离得如此近,他伸手就能将她圈住,再不让她像刚刚那样跑开。
搭在膝上的手握了拳,他闭上眼。
感觉顾灼给他涂了什么油乎乎的东西,双手覆在他脸上揉了揉,又用湿布给他擦了几遍。
她许是想凑近看,呼吸轻轻落在他脸上,吐气如兰。
他有些心猿意马,甚至猜测这小姑娘是不是又起了玩儿心在逗他,就像他刚在军营中醒来时那样。
顾灼要是知道傅司简心中所想,一定大喊冤枉。
虽然她经常心血来潮调戏傅司简,作“恶”多端,但她这次真的没有!
她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擦干净!
顾灼直起身,将桌上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收在包袱里:“你去洗洗。”
傅司简走向放在门边的水盆,洗完抬起脸就看见小姑娘拎着包袱站在一旁。
他突然想起今夜孙景阳与她并肩走的背影,觉得眼前小姑娘想跑的一幕有些刺眼。
他一时气不顺,向着顾灼走了两步:“洗干净了吗?”
顾灼只顾盯着傅司简脸上的水珠,有几滴挂在下巴,将落未落。
她没注意到此刻两人过分近的距离,只顾着欣赏这张甚合她心意的脸:“干净啦。”
“夭夭觉得我好看?”
顾灼终于觉察两人糟糕的姿势,距离近得像是她被傅司简抵在墙上。
他居高临下,身后的灯被他挡住投下阴影,完完全全地笼罩住她。
顾灼难得有些紧张,咽了下口水,话有些说不顺溜:“你确实挺好看……的啊。”
“那夭夭可喜欢?”
顾灼脑子被美色搅得不清醒,嘴快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傅司简听见这话,低笑了一声。
顾灼终于被这一声笑得回了理智,手在背后摸索着,急急说了句:“那我先回去了啊。”
说着就打开门跑了。
傅司简见小姑娘颇有点落荒而逃,勾唇笑了笑。
白日勾他下巴时倒是大胆,被他一逗就跑。
顾灼回房捂着怦怦跳的心口,眼前又浮现忽明忽暗下傅司简那张带着蛊惑的脸。
笑起来时眼尾上挑,注视你时似含着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