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真抿唇不说话,她有点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
见她这样,温越之更加笃定她什么都听见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他见过美人无数,却无人如她特别。
毫无疑问,虞幼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既有堆金砌玉娇养起来的端庄大方,在低眉时又有种别样的、朦胧的、难以捉摸的美,像雾,像雨。她只需要站在那儿,就胜过千千万万。
让人想占有,想怜惜,又想狠狠打碎她。
之前听说郑晋英像舔狗一样追她,温越之还在背地里暗嗤这小子丢人,但此刻,他好像能理解郑晋英了。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发痒,他微扬起下巴,说: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如考虑一下我?”
虞幼真:“……”
经病。
这人疯了。
她嘴角微捺,终于开腔道:“我对你没有兴趣。”
温越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虞幼真的脸:“不接触接触,怎么知道有没有兴趣?”
虞幼真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并不想踩坑。”
听到她把自己比作坑,温越之也不怒,反倒笑起来,笑得很大声。他伸手揩掉笑出来眼泪,“小姑娘,你认清形势好不好。你现在就好比一块流油的肥肉,谁都想咬一口,连郑晋英那草包都敢觊觎你。我难道不比他好?”
虞幼真低嗤一声,没吭声。
好什么好,这两个人一丘之貉。
温越之见她这个反应,却也不恼,微笑道:“怎么不比他好?就说一点,郑晋英对外宣称自己有0,实际才7,可我实打实有。”
虞幼真:“……”
男人至死0。
如果一个男人将将到0,他会说他0,如果他有0,那全世界都会知道他有0。
她终于忍无可忍,顶了一句:“恂之哥。”
终于,温越之笑容一僵,道:“我穿鞋垫垫也有那么高。”
还要垫啊?那得垫好多呢。
虞幼真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温越之:“……”
这小姑娘怎么这样?
他这回是真气笑了:“哎,虞幼真,你这恂之哥叫得是真亲热啊。”
“是不是因为你家老爷子快不行了,你妈妈身体也不好,想赶紧巴结一下温恂之,好给自己留退路?你倒也是会挑,全港城那么多人青年才俊,你偏偏看上个最不能碰的人。”
他的眼里闪动着戏谑又恶劣的笑意:“温恂之为了利益,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在眼里。”
虞幼真气急:“你在胡说什么!”
温越之哼笑一声:“我胡说?他本就是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你觉得,他这个时候靠近你,是为了你的家产,一步到位吃绝户,还是为了你这漂亮的脸蛋……”
他伸出手,想要刮一道虞幼真的脸颊。
可温越之的手还没伸过来,他的身子便猛地向后一仰。衣领子紧紧地卡着他的脖子,他的面庞渐渐涨红。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在他们的上方响起。
“吠够了么。”
第章
听见这熟悉声音,虞幼真蓦然抬起头,果然看到温恂之。
他站在温越之身后,比他高出一截。
此刻,他正垂眼看着温越之,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他的后领。
温越之拽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纹丝不动。他不服气:“你动手动脚干什么?怕我说的话会影响你的形象——”
闻言,温恂之眉梢微抬,忽然笑了,嘴角的弧度明显。他素来矜贵端庄,这一笑如同寒冬逢春。
“我会怕?”
话音未落,他一手把温越之掼到墙上,他力道很狠,虞幼真都被这声响被吓了一跳。
灰尘从顶上簌簌落下,落进温越之的眼里,他痛苦地弓起身。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手便强势地卡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头,被迫看着温恂之的眼睛。
温恂之的瞳仁颜色很深,剔透且冰冷,说话语气是一贯的清冷淡漠:“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语气平淡到仿佛在点评他人,而不是在说自己,听得虞幼真的眉毛微微拧起。
温越之脸色涨得很红,喉头嘶嘶作响:“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