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狼毛缠上直直的木头末端,再套上纺轮。一手拿着狼毛,一手拿着拈杆的头转动。同时手上的狼毛一点点放出来。
细细的线便绕着拈杆成型。
若是拈杆顶端有钩子,线就可以一直被钩子勾住,捻线的时候不容易滑出拈杆。
缠绕到足够长了,把拈杆上的线往下划拉到底,堆积缠绕在纺轮上头。重复着这个动作,将兽皮上晒好的狼毛弄完就是。
这样就会出来一坨完整的线。
看完了全程的梦:“阿杬,是不是弄长毛草线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个?”
白杬手停下,想了想,点头。“这个方便,当时我却没想到这个。”
梦拍拍他的头,笑着道:
“你的脑瓜子这么小,哪里能想事儿想那么多。”
“不过线弄好了,怎么做成衣服?”
兽人们看着身上的兽皮衣:“线这么点儿,做不了。”
白杬:“做的衣服薄,费不了多少。要是自己身上毛毛不够的,还可以用白羊的毛。”
白羊毛厚,他们的铺床的兽皮毯子大多是白羊毛。
“咱们先做兽皮,等集市上要的兽皮够了,再弄也是可以的。我只是先教教大家方法。”
“至于怎么做成衣服……”白杬看着跟前人俊手巧的梦,“我得跟阿叔们合计合计。”
白杬会编渔网,要是不嫌弃衣服的洞大的,他可以做渔网衣。
编织这东西最基础的就是经纬线交织,尝试几遍,总可以弄出来。这个暂且需要时间研究。
白杬先让他们都试了试纺线,大家上手都很快。白杬洗出来的那一点狼毛几下被消耗一空,变成了毛线球坠在纺轮上。
像一个巨大的棒棒糖,还是黑白色混杂的巧克力牛奶味儿。
“吃饭了!”
白杬:“来啦!”
“哗啦——”
白杬回了话转头,果然,刚刚围了他一圈的兽人消失得一干二净。
白杬闷笑。
他慢慢站起来,脑门忽然被大手贴了一下。
曜眸光疑惑:“是不是病了?”
他长臂一捞,单手拎着白杬大步往吃饭的地儿去。
白杬被夹在他的胳膊间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腰,无力蹬腿儿:“我才没有生病。”
曜:“那下次吃肉要快。”
“知道了~”吃饭要抢着吃,可能黑狼兽人也觉得这样吃得香。
也不知道是在长身体还是在这边呆久了,白杬的饭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
白杬连啃两个大骨棒子,又“咕噜咕噜”灌了满满一碗的羊杂汤,肚子才算饱。
他惬意地打了个饱嗝,捂着肚子趴往曜身上一趴,阖眼。
白云舒卷,河水悠悠。
绿草地上,红狐不知何时也窝在了狼堆里,没心没肺地抱着尾巴睡着了。
风渐弱,呼噜声好像又大了不少。睡梦中的白杬弯起嘴角,面容清朗,青年人的轮廓更是明朗。
曜趴在兽皮上给白杬当抱枕。
他抬起爪垫,露出下面那把小小的木梳子,灰眸中若有所思。
或许可以多做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阿杬(举起梳子):来,梳个毛毛?
纺轮:《史前家园文明曙光:西安半坡博物馆》陕西省文物局。
第3章
小憩一会儿起来, 白杬带着几个对纺织感兴趣的亚兽人研究如何把线织成一件衣服。
曜看了他一眼,大爪子往前一抬,前肢俯趴在地上伸了个懒腰。
身姿矫健, 威风凛凛。但又是一副吃饱了犯懒的样子,看得白杬忍不住贴上去摸了摸他的毛毛。
曜直起身, 低头看着幼崽在自己身上标记味道,纵容着不动。
等白杬意犹未尽地收回手, 曜才甩了甩毛毛, 懒洋洋往河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