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坐在他最熟悉的窝里,上面还残留着曜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砰砰的心跳不断,刺激着耳膜。
洞里的灰尘更是欢腾,让他连打了两个呵欠。
好在,白杬也被刺激得回了。
他仰头,盯着洞顶。
头一次真切面对事关性命的事儿,白杬难免无措。潜意识里他向着年长的黑狼求助:“会有事吗?”
“不会。”桦笃定,慈爱又温柔的目光落在白杬身上。
即便是关了门山洞里此刻没有阳光,白杬也感觉到周身的温度在回升。
白杬捏紧双拳:“那也是兽人吗?”
他记得那大蛇一眼便看着他,眼沉沉的,带着吃人的戾气。
草拍拍他的脑袋,像曜常做的那样。
“多半是黑爪部落的。”
没多久,山洞的门被敲了几下。白杬肩膀一颤,目有惊疑。
“阿杬!开门!”
“是阿天叔。”熟悉的声音,白杬没听错。
他坐起来。
正要去开门,可一股淡淡的腥气从门缝溢散,飘进了满是尘埃的山洞里。
白杬瞳孔骤缩,连连后退。
洞里,山、河纷纷挡在白杬身前。前肢伏低,喘着粗气。
“吼——”
“嗷呜——”
红狐部落里,余下的兽人警惕地直起身:“祭司,我们去看看。”
星面色凝重地点头。
安在一旁催促:“幼崽快进洞!”
不用想,这狼嚎就是遇袭了。
红狐部落留下一半的成年红狐保护老人和幼崽,接着立马跑去了狼山。
狼山山顶,阿天与巨蛇缠斗。谷、麦两兄弟被翱翔的黑鹰遛着。
狼嚎伴着一声巨响。
底下山洞的门被撞开了。
阿天心中一紧,分之际被巨蛇缠住。骨头响动,天被束缚的后腿刺破蛇身,前爪紧紧抵着蛇头,防止毒牙扎破皮肤。
山下又是几声怒吼。
惦记着洞里,眼看着身子又被蛇身缠得越来越紧。阿天怒吼,前爪奋力一掰。将蛇头紧紧按在地上,利齿冲着三寸撕咬。
“快点!抓了白狼!”半空中的声音传来。
鹰爪嵌入谷的肩胛,在麦的狼爪袭来之实又狠狠拉着谷往山下一拖,随即拍着翅膀松开。
门已经被撞开了。
山、河守在门口,草见缝插针地冲着挤进来的兽人眼睛戳爪子。
洞口几乎被他们高大的身躯堵得严实。
白杬隔着细缝,紧紧抓着树那把锋利的石刀。见着伸进来的爪子鼻子就砍。
忽然,一声巨响落在跟前。
白杬隔着细缝,正对着。
是一只从山上砸下来的狼。
“谷——”
狼口溢血,双眼泛白。眼看着一只利爪即将划破他的脖子,白杬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拉着他的前腿狠狠往洞里一拽。
草扑出去,挡过了那个爪子。又回来帮着白杬拉谷。
狼摔下来的,半边脸都是血迹。
白杬焦躁又悲愤:“嗷呜——曜!”
“快点!”
黑影住了山洞的阳光,又是那只巨大的鹰。
阴影下,阿山叔和阿草狼毛色更黑。
白杬顺着他们湿乎乎的毛毛上的水珠看向地上——那里已经堆积了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