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不乐意,在他怀里?蹭着,委屈哭诉:“我真的好痒,让我碰一碰。”
谢之砚知?道她难受,但也不能让她去抓。
这种过?敏的痒意最容易上瘾,越抓越痒,一不小心还会伤到自己。
只好柔着声音细细哄她:“我给你?轻轻摸一摸,你?绝对不可以抓。”
“红疹很多,可能是过?敏了,稍微忍一忍,我们现在去医院。”
话音落下,谢之砚的手指已?经停留在她的颈肩,借着指腹肌肤轻轻柔柔摩挲着她的脖颈,以此来缓解些?许痒意。
颜清强忍着自己内心的躁动?,眼底情不自禁氤氲了些?湿润,睫毛轻颤着晕染一层薄雾,低低絮语:“我……我没有吃洋葱。”
言下之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吃什么引起?的过?敏。
“不用害怕,待会我们去看看,没事?的。”
“如果?累了可以先睡会儿。”
谢之砚目光格外深情地落在她身上,极致温柔地哄着她,好像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情绪,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于此刻,颜清再一次感?受到谢之砚强大的内核,他的情绪与态度间接感?染到自己。
倘若他有一点烦躁或者不安,自己会比他更加烦躁委屈。
但是此刻的他温柔耐心,收起?了平日?里?的棱角,细心呵护着自己,不动?声色地抚平内心的焦躁,甚至渐渐有了困意,眼皮逐渐耷拉下,似乎快要?睡着。
距离医院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这段时?间里?,颜清身体虚弱地犯困睡着了,谢之砚则一直重复一个动?作,温柔地触碰她的肌肤,来回摩挲来回轻触,只希望能缓解她的痒意。
到医院后,他轻声叫醒颜清,陪着她排队挂号检查。
经过?检查医生诊断酒精过?敏。
好在喝得不多,症状不是很严重,配了一些?抗过?敏药,叮嘱多喝水多休息,不要?用手去抓,慢慢自抗下去。
颜清戴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目光无地点了点头。
谢之砚还是放心不下,主动?开口询问:“那她出现浑身难受,头昏恶心想吐也是正常症状吗?”
医生听着倏然笑了出来:“这些?症状是因为她喝醉了,和过?敏无关,不用担心。”
颜清坐在旁边害羞地低下了头。
第一次喝酒,喝了一点点就过?敏成这样,还醉醺醺地恶心想吐,实在是太?丢人了。
诊断结束离开医院,谢之砚带着颜清坐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休息,给她买了瓶矿泉水,让她先服用抗过?敏药,随后开始思考待会儿去哪儿这个问题。
学校自然是回不去了,因为十一点门禁,现在还有十分钟到十一点,毫无疑问是赶不回去的。
颜清乖乖吃完药,双臂伏在桌面,趴在上面休息。
生着病的她已?经没有了精,惨白的脸色,耷拉着脑袋,睫毛轻轻颤着,盯着外面灯红酒绿的场景发呆。
过?了几秒,缓慢转头,视线落在谢之砚身上,蜷缩的手指往他身侧移了移,戳着他的手臂:“你?在想什么呀?”
空气突然陷入安静,只听见外面的车鸣声。
谢之砚转头凝视,声线极低:“今晚开个房吧。”
“啊?”
颜清被他冷不丁冒出的这句话吓到了,眼里?尽是惊讶,手指下意识往回缩。
接着,谢之砚补充了两句。
“门禁回不去。”
“在周围找个酒店将就住一晚,可以吗?”
颜清这才?意识到原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不知?不觉中,谢之砚陪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从饭店接到自己,到陪自己去医院检查,再到现在这个时?间。
他没有一丝不耐烦,格外耐心地照顾自己。
微微缩回的手指再次伸出,主动?勾缠着他的手指,覆上他的掌心,贴合着他的肌肤,小声应下:“好。”
谢之砚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没推开,自然反握她的手,将她扣在自己掌心里?,指肚轻轻摩挲。
脸上透着些?倦怠,但看向她的眼依旧温柔:“现在有没有舒服一些??”
颜清脸颊泛着酒后红潮,软乎乎点了下头,细声细语:“不头晕了,只是身上有些?痒。”
“那我们现在去酒店?周围好像挺多的。”谢之砚提议。
颜清应下:“好。”
两人纷纷从椅子上起?身,谢之砚正要?拿起?桌面的矿泉水,恍然意识到他们还牵着手,轻笑着举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要?我继续牵着你?的手吗。”
声音松散,看似漫不经心却无形勾着某处的跳动?。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