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那帝王绝不会如此。
扶川也的确是这么想的,无语,起身要走,却被江时镜拽住袖子拉回去坐在浴缸边沿,半边肩膀都被扯下了许多,露出漂亮雪白的锁骨跟半遮掩的柔软曲线。
江时镜满心告诉自己这身体跟自己一模一样,实不能动心,过于变态了,一边认真对扶川说:“真的,我比你了解男人,哪怕是帝王,控制欲是他们的本能,只要假装被控制,装的好,他们就会放低警惕,那时候就是你满足目的的黄金时间我感觉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而我这个身份,这个王族,有能让你快速完成目标的捷径,如果就这么离开,不说隐患,就是日后的路也不好走。”
“当然,风险也是在的。”
扶川垂眸,明明是美艳极致的脸庞,在静寂平和中,竟有几分悲悯的柔软,瞧着江时镜,问:“且不说我看这位帝王无情无心,并不被这种世俗的软情感裹挟,就说风险并存,你想过自己吗?”
“你会被我连累,但现在提前走,我把你放出去,你尚可逃亡到别处,退一步海阔天空未尝不可。”
江时镜笑了,双臂搭着下巴,像是一只猫。
“我的小姐姐,我的命可一直在你手里呢。”
“既然拿捏了,就别轻易放手。”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这人永远不能像你一样做个好人,那你不妨学我做个坏人。”
她不是个好人,也自私重利,但很重契约,命是她救的,得还。
扶川陷入沉思,的确,只要她舍得出去,就算最后暴露,也可拿这人顶锅,自己远遁……江时镜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不会把她说出去。
其实这计划也不错。
但是……
扶川抽回了半润在浴缸里的袖子,平静道:“我的生命鄙薄,承受不了太多他人的死亡,所以就这样,你在这等着,别胡闹。”
“我现在就去暗之森,不出意外不会再回核心区。”
“在那边,你我别离。”
江时镜皱眉,但知道劝不动人,撑着下巴瞧着明明很冷漠,却又像是暖光化雪的人。
“也好,还是可惜了阿。”
两人目光一对,外加边上自知没有探讨能力只能呆滞倾听的镯子啊!可惜了那个王府库藏财物。
算了,还给陈堇母女吧。
保命要紧,赶紧逃!
好在时间天赋已经get了,等她在东海搞成功,差不多也没啥需求了,可以进入下一个准备回家的阶段了。
扶川有了决断,当即准备离开赤耀塔区,结果一出门,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个钓鱼佬,正好整以暇站在门口赏花,闻声看来。
面容普通,气质普通,跟那位龙姿凤章的陛下天差地别,但眉眼间自带一股书卷气。
他双手负背,隔着花花草草跟院门篱笆,问了一句。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去哪?”
扶川:“……”
原来是他。
果然不是偶然,她在浮光池水下遇到立方体的时候,这人在三千竹林钓鱼……
这人早就知道她的血脉秘密。
钓的根本不是鱼,是她。
怎么办呢,原来她们在里面说来说去预判的最差结果还不是最差的最差的是人家早就知道,而且就守在门口。
这个处境啊,真的是太可怕了。
比那让人生厌又狠毒的仲裁院院长召集0个大将包围她还凶险。
因为若她的敌人是眼前这个帝王,那就足以让这个帝国没有一个人能帮她破局。
听雨区没新人来的时候,其实也常下雨,这种小雨是正常的,就是有点凉,有点缠绵。
还有点过分的安静。
这时候,是如果懵懂,还是摊开了说?
懵懂装傻无意义,对方拿平日里的闲散身份来见她,就是一种摊开的意思。
镯子紧张死了,悄悄告诉里面的江时镜,后者都卧槽了,不敢动。
在这呼吸好像都可能杀人的寂静中。
半响,扶川幽幽说:“我应该喊您什么?”
帝王还未说话,她就轻咬了下唇瓣,鼓足勇气轻轻补了一句。
“爸爸?”
镯子:“?”
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