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派去看白见微的人,这两周每天传来的消息却只有活得很好,很自在。
那是容斯年第一次在私事上发了大火,完全不顾私情开除元老,甚至告上法庭。
这样一个雷霆手段的人,却在处理自家儿子的事情上,始终不得其法。
之后的父母俩,没脸,也完全没有勇气去找白见微谈话,只敢在暗处偷窥,不到必要时刻完全不敢出手,让白见微一人度过五年。
但其实,无论是白见微低价钱买到某个小吃,偶然一次买彩票中的大奖,亦或者是公司周边开的一些店铺,都处处有父母俩的影子。
只是他们不敢说,也不敢提。
这件事深埋他们心底,已经成了短时间内完全无法挥之而去的梦魇。
白韵后怕。
甚至到了提到这件事,就思绪不稳的程度。
容斯年声音很哑:“微微…我们记得的……对不起。”
对不起。
纵使有千言万语,真正吐露出来,原来也只有一声对不起。
在父母俩看来,白见微去演戏,完全是巧合,和谋生的手段而已。
但今天,白见微要打破他们这个观点。
白见微笑道:“不是的哦,其实是我自己想去演戏。”
白韵摇头:“微微,你用不着这样,我们自己心底清楚的——”
“我喜欢演戏。”
白见微再度强调。
白韵停止说话,眼向上看,看见了儿子宽阔的肩膀,挺翘的鼻梁,还有眼中藏匿着的星光。
她抿唇,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
白见微接着解释。
“我在街边蹲着,其实是看前面的剧组演戏在,不然我也不可能那么快被星探发现。”
“那时候的他们演的是lt href="/tujn/mguo/" trget="_nk"gt民国剧,里面有很多大义的先生们,为新生抛头颅洒热血,也有坚持自己的真理,为自己的信仰而奋斗。”
“先生之后是学生,他们听着先生的潺潺教诲,从来书中习得知识,仁义礼智信,做人的道理,世界的方寸。”
“先生眼底是温和,是信念,学生眼底是憧憬,是向往,是未来。”
“我当时就在想,这眼其实挺熟悉的。”
白韵心底一整,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四肢处蔓延升起,汇聚至心脏处,咚咚咚地跳动的,眼眶中一片湿热。
白见微无所谓笑笑:“当时我就在想,有这种眼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心底想的,又是什么呢?”
他又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看着母亲父亲高大背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