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主仆相见,多少是有些尴尬的,温迟迟也只朝晴雨淡淡笑了笑。
恰好这时晴雪也回来了,温迟迟便退到了一边,将地上的装过红梅的木罐捡拾了起来,准备默默离开。
盘雪忽然感叹道:“红梅落到雪中当真是美,温姨娘的手好巧。”
宋也道:“你若喜欢,也让下人来剪两束就是了。”
盘雪嗔道:“可是来日似乎还有一场雪,届时梅花必然要落许多。今日这日头又高了,梅花里的露水少了,雪儿做的梅花酥便会少些新鲜劲,郎君用起来怕是会不喜。”
宋也目光柔和了许多,“这都有小厨房,何须你亲自动手。何况只要是你做的,我又何时嫌弃过。”
盘雪得意地笑了笑,这些天以来,她给宋也又是缝衣裳做鞋子,又是做点心煲汤,嘘寒问暖,这府中大多人都惧怕或者攀附他,没有一个人像她关切至此,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打动他,将心拉回来。
还不待宋也开口,温迟迟便将手中的木罐大方地让了出去,“雪姨娘,这梅花花瓣摘回来也只是赏玩用,你若是需要便暂时给你吧,也算是我对郎君尽的一份心意。”
“这......”盘雪受宠若惊地看着宋也。
宋也扫了温迟迟一眼,目露讽刺之色,“既然她大方,你也不必同她客气。”
“先让晴雨跟你回去,我有事同温迟迟说,一会儿我便来陪你。”宋也帮她理了理雪白的狐皮围脖。
“好,”盘雪将木罐接在手中,“那雪儿先回去做梅花酥了,郎君记得来吃个热乎的。”
宋也应了声,看着盘雪离开,目光才落到温迟迟身上,“走吧。”
温迟迟的目光也从盘雪发间的木簪上挪了回来,这根木簪倒是与她周身金贵之气极不相符。
宋也走的很快,瞧着他的背脊挺的像一堵墙,温迟迟便知道宋也是生气了。
可她没有一走了之的底气,就如同他可以左拥右抱,红颜无数,她只能恪守妇道一样。
温迟迟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宋也。
天气还很冷,不久前地上积雪很深,便是没有积雪的地面也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好不容易追到了他身后,温迟迟下意识地拉了拉宋也袖子,“郎君,今日我也只是迫不得已,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也头也不回,恼怒地甩手。“你脏不......”
温迟迟未曾设防,手上一松,脚上也未曾站稳,便直直地往后头倒过去。
摔到这种地面要比摔倒积雪上还要疼许多,温迟迟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就像要散架了一般。她往下一摸,却摸到了一滩温热的血迹。
宋也听见身后的动静,浑身僵硬了一瞬,便即刻将温迟迟打横抱起。
“郎君,血......”温迟迟道。
宋也喉头一紧,语气有些慌乱:“我知道,你先别说话,孩子不会有事的。”
·
温迟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
她手往下身摸了摸,已然没有了将才的濡湿温热之感,便不由自主地将床单攥紧在手中。
见着她醒来,宋也给她到了茶盏,哑声道:“喝些水润润嗓子。”
话语中的疲惫之意显而易见,温迟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茶盏,喝了两口。
“还要吗?”宋也问。
温迟迟自己将茶盏放在小案上,了然地笑了笑,“耽误你上雪姨娘那儿吃梅花酥了。”
“是啊,”宋也拿着温迟迟用过的茶盏用了一口,“知道自己麻烦还不给我省点心,想气死我直说。”
温迟迟平时前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孩子没了也挺好的,也不用将你我捆在一块了。”
宋也倒茶的手一顿,抬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温迟迟目光移到宋也脸上,却发现他脸色比白日里难看的很多。
倘若说宋章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那么宋也此时便是大病才有惨白的模样。
温迟迟拧了拧眉头,很快地错开眼睛,并不那样上心,兴许也是因为夜夜笙歌,纵欲过度呢,需要她瞎操什么心。
良久后,宋也问:“因为孩子捆在一起?你以为什么人都能给我生孩子?”
“难道不是我们亲密无间过才有的孩子么?”宋也面上灰败,笑得讥讽,“不过你说的也对,有个孩子确实能捆住你。既然没了,那我们再要一个。”
温迟迟听了宋也的话,本以为他要蛮横地压上来,身子已然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缩了缩。
宋也呷了口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温迟迟摇了摇头,喉头发涩,“我还是想喝茶。”
宋也将自己未用完的半盏茶递给她。
温迟迟蹙了蹙眉,自然而然地翻转了个面,这才往嘴中送。
宋也挑眉道:“怕吃我口水?”
温迟迟只觉得脑后一重,唇间被重重一揉一碾,贝齿瞬间被撬开。
不停地缠绕吮吸,交换一切,温迟迟嘴中的水甚至都来不及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