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丞相的事,我听说.....”阿圆压低了些声音:“听说他收受贿赂、徇私舞弊被查了。”
“你信?”
“我不信。”
阿圆摇头, 不是因为跟颜婧儿的这层关系,而是她见顾景尘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样的人顶天立地、正派清廉, 不像是这种人。
“那便是了, ”萧韫说:“此事自有朝廷查明, 无需你们小姑娘担忧。”
“可万一有人存心诬陷呢,这就很难查了吧?”
“大理寺查案子, 有的是手段。”
“沈哥哥,”阿圆问:“你也觉得顾大人是冤枉的吗?”
“我并不知。”
“那你能有法子帮一帮.......”说到这里, 阿圆停下, 气馁道:“罢了, 你也只不过是大理寺的一个小官, 还是不要连累你了。”
“......”
“我去找世子哥哥或许还能帮上些忙。”
“.........”
萧韫忍了忍,说道:“谢弘瑜也未必帮得上忙。”
“你怎么知道?”
“谢弘瑜只是个国公府世子,连个官职都没有,如何能帮忙?”
也不知他这话哪里来的优越感,敢情人家堂堂卫国公府世子还比不上他一个小小芝麻官?
阿圆撇嘴,都不想说他,怕他觉得没面子,毕竟沈哥哥好不容易得了个官职,骄傲自豪也在所难免。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阿圆说:“我回去歇息会,下午去拜访世子哥哥。”
两人各自心情复杂地回了澜苑,萧韫还有事要忙,与阿圆在岔路口分别,径直去了书房。
而阿圆困得不行,也回了清漪院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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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阿圆问萧韫在不在,婢女说他出门了,阿圆心想沈哥哥应该是去大理寺上职了。
于是出门前还吩咐婢女晚上准备丰富饭菜,这些日子沈哥哥辛苦,得补补。
她收拾东西上了马车,让车夫赶去卫国公府。
认识世子哥哥这么久,但卫国公府是第一次来。她下了马车后,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递过去。
看门的小厮见了,立即领她进门。
谢世子收了个女徒弟的事京城人知晓,卫国公府的人也知晓。但两年多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女徒弟上门拜访。
小厮不敢怠慢,把人请进花厅里坐。待禀报了谢世子后,又继续领人去了谢世子的墨潇院。
卫国公府府邸很大,走了几道门都没走到底,路上远远地遇着个穿着华丽鲜亮的女子过来。
两人面对面地迎上,那女子见了阿圆稀地打量了会,问小厮:“这位是?”
“回表小姐,这位是世子爷的女徒弟。”
“哦。”
这声“哦”拉得意味深长,连打探的目光也变得凌厉了些。阿圆莫名其妙,浅浅福了福身就跟小厮走了。
来到墨潇院,听小厮说世子还在跟老国公谈事,让她先在小厅稍坐片刻。
阿圆点头。
婢女进来上茶后又退出去了,厅内静悄悄的,从门口望出去是景致优美的庭院。此时三月,庭院里开了许多花。
白的红的绿的,百花争春好不热闹。
谢弘瑜是个风雅之人,连带着自己住的院子也很是风雅,阿圆头一回来,喝了盏茶后就暗暗打量环境。
只不过打量着打量着,就听见婢女们低低私语。
“听说世子爷在外边喜欢个姑娘,莫不是这位?”
“这位不是姓褚吗?我听说世子爷喜欢的那姑娘是姓肖啊。”
“姓肖的姑娘我没见着,但今日见了这位褚姑娘,实在是好看呢。”
“可不是,比起表小姐来简直不知好多少。世子爷看惯了美人,难怪瞧不上那位表小姐。”
“你说她都等这么些年了,明明知道世子爷不喜欢她,为何还死赖着不走?”
“可不是死赖着?年初元宵节刚过,大冷天的竟要投湖自尽,她若是真想死也不至于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投湖。”
“可终归她病了一场,到底是博得了老国公同情,老国公不是还开口让世子爷纳她做妾嘛。”
“说来好笑,等了这么多年,什么手段都使了,最后等来了个妾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