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不止她们谈论,京城各处都在谈论,仿佛除了这事就没其他的了。
阿圆听得耳朵起茧子,想听点别的消息都不能。
萧韫像突然消失了一样,那日在马车上丢下她之后,就没来过。
她从最初的气愤到如今,只剩下委屈。
沈哥哥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以前相处得好好的,可自从回京后就性子琢磨不透。
不仅变得越来越霸道,待她也......
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两人现在关系不复以往亲密。她怀念以前那个时常逗她哄她的沈哥哥,而不是现在这个阴晴不定、常常消失不见的沈哥哥。
想着想着,阿圆连写字的心情都没了。
也不知自己这几日是在等什么。
算了,还等什么等?
她撂下笔,走到门口吩咐婢女:“你们收拾些衣物,一会放箱笼搬走。”
婢女惊讶:“姑娘要去哪里?”
“回书院号舍。”阿圆说。
她才不想继续住这,这几日澜苑的空气都是闷的,有时候想找人说会话都不能。还不如回号舍住几天,也有曹薇和程蔓歆她们陪伴。
这般打定主意,阿圆反而期待起来。
毕竟她已经许久没跟好友们住号舍了,还清楚记得那些熬夜说悄悄话的欢快日子呢。
这边,婢女们收拾东西,很快,陈瑜那就得了消息。
听说褚姑娘要搬去号舍,这还得了?遂赶紧禀报给萧韫。
彼时,萧韫正在跟幕僚们谈事,瞥见陈瑜脸色慌张地进来,他抬手打住一个正在说话的幕僚。
陈瑜走到他旁边,低声说了句:“殿下,褚姑娘吩咐人收拾东西要回书院。”
萧韫动作顿了顿。
随即起身出书房,从景王府的暗道匆匆来了澜苑。
这几日他刻意避开阿圆,就是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其实也冷静不了多少,每回入睡前还总是想起小丫头那日哭的模样,哭得他心焦。
若不是陈瑜每日禀报她吃睡一切如常,他真是要扛不住过来哄人。
但他知道,这种事一旦开始,他恐怕就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萧韫快步赶去澜苑,那厢阿圆站在外间指挥人收拾东西,地上放着两只箱子,一只装了书,一只装了衣裳。
“这是在做什么?”萧韫走到门口沉声问。
他冷不防出现,还冷不防出声,阿圆吓得一跳。
转头瞥了他一眼,没吭声,继续若无其事地吩咐婢女做事。
像是没看见他来似的。
萧韫默了会,被她这无视的态度,弄得生生冒出股火气来。
他沉着脸,把婢女们挥退。
可婢女们一出门,阿圆就立马扭身进了里间,一副完全不想见他的架势。
萧韫都要气笑了。
冲上去就捉着她手腕:“做什么去?”
“不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
“我有父母管,有姐姐管,有许多长辈管,沈哥哥为何要管我?”
她这话问得萧韫一愣。
实际上萧韫也曾好几次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想明白。
他就是想管这丫头。
而且他向来行事强横,想做的事必定就去做,不会问原因。
直到今日阿圆问了这么句缘由,他倒是认真思忖了会。
继而道:“我是你师父,你从小就由我管教,长大了也该如此。”
阿圆背过身,赌气不看他,嘀咕道:“有你这样管人的吗?又凶又霸道,还不讲理,还总是......”
“总是什么?”
“总是不理我。”阿圆转身控诉,大眼睛水盈盈:“我知道沈哥哥这几日是故意不理我的。”
尽管陈瑜说萧韫忙,但阿圆心思敏感细腻,萧韫刻意的态度她怎么会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