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山谷地方小,恐怕容不了太多的修士进入。”云琼上来就意有所指, “老祖您带着这么多人来, 莫非是想要吃垮我?”
“他们只是前来听我授课罢了。”南极鱼叟笑眯眯的看向云琼,那眼就像是看见了一条在他面前游来游去即将上钩的大鱼,“我随身带一两人便是,其他人在外面等候即可。”
事情可急不得。
要钓鱼,就要有耐心。
南极鱼叟展现出了极为和善的姿态, 随手又点了两个姿色出众的男女随行。
秋济慈就是其中之一。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场上这么修炼《无相嫁衣功》的修士, 秋济慈是唯一的女修。
虽然南极鱼叟知道云琼不可能因为区区女色而投靠他, 但多少也是个指望不是?
秋济慈连忙道谢,亦步亦趋的跟在南极鱼叟旁边。
“这是你们的造化。”南极鱼叟轻轻的点了一句, 又意有所指的看向旁边的几个知微境修士, “你们也下来吧。”
“多谢老祖。”
傲英国的这几个知微境修士放下心来,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南极鱼叟将他们赶走, 能够留下来真的是万幸了。
众人随着云琼, 一同降落在了山谷之中。
从高空落下的时候, 那位银发妖族发丝飘扬, 衣袂飘飘,更是显得十分仙风道骨。
秋济慈的眼不由自主的又过去了。
啊, 少年时候中二时候的幻想成真了。
我就再看一眼!
秋济慈在努力给自己找着理由。
虽然秋怀朔有心想要好好找秋济慈说道说道, 但此刻他是云琼, 而不是秋怀朔, 因此他只能装作和秋济慈完全不熟的模样,和南极鱼叟打起机锋来。
这边南极鱼叟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可秋济慈的眼却仍旧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银发妖族。
别看了,没看见那个妖族都有些坐立不安,特意离你远了一点么?
等等。
她居然用移形换影直接挨着那个银发妖族坐去了?
矜持,矜持呢?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殷勤,在别人眼里其实是不怀好意的表现么?万一到时候被对方怀疑,从而误了这一场手里的大事可怎么办?
“云道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虽然秋怀朔修炼的一手好精分术,但在南极鱼叟这样的老狐狸面前,想要掩饰的滴水不漏还是很困难的。
秋怀朔立刻将心拉了回来。
不好。
他对秋济慈的关注有点太多了。
果然,修士就不应该有七情六欲。只是和秋济慈有这么一点兄妹之情而已,居然就能够让他在南极鱼叟面前失,这和将自己的命递到南极鱼叟跟前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或许要离她远一些才好。
这段日子,自己和秋济慈走的实在太近了。
在他的人生之中,还从没有人和他能够这么长久的待在一起过。所以秋怀朔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一直关注秋济慈的一举一动。
无疑,这是一个很不好的预兆。
秋济慈也跟着回过头来看向云琼,似乎觉得这位算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拜托,和他面对面聊天的人可是南极鱼叟哎,这居然也能走,心这么大,不怕被钓鱼的么?
“老祖言重了。”秋怀朔哪里能看不出秋济慈眼里的意思,只是他还是压下了心里的火气,没有露出分毫,反而笑眯眯的和南极鱼叟说道,“只是我分去见了见睡翁他老人家,若是他看见老祖您来了,肯定会来与您相见的。”
“他最不耐烦看见我,怕是不会来。”话虽如此,但南极鱼叟也意识到眼前这个算,怕是想要搬出睡翁来压制他,“我来这里,真心只是想要求卦,别的可没有什么心思。哎,世人误我良多,他们总觉得老朽我喜欢弄些阴谋诡计,实际上老朽只是单纯的喜欢钓鱼罢了。别的,向来是一概不理的。”
南极鱼叟将自己夸得好似一朵白莲花。
活的越久,越是不要脸啊。
“老祖说的在理。”秋怀朔也不揭穿他,反而主动问了起来,“老祖此次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呢?”
“来找你,自然是为了算卦的。”南极鱼叟回答道,“我想要算一个人的来历。”
“哦?不知道是何方圣,才能引得老祖您大驾光临?”秋怀朔故意装傻。
人群里的秋济慈脸上笑嘻嘻,内心里已经开始骂南极鱼叟的十八代祖宗。
“这个人,粗看来历清清楚楚。可是她却能够从丧女手下逃生,还能放跑我看中的大鱼,实在是古怪。”南极鱼叟缓缓道,“她叫顾扶弱,是琉璃宗的弟子。”
果然是我!
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
秋怀朔瞥见秋济慈的视线射了过来,完全的放在了自己身上,而旁边的银发妖族再也没能吸引她半分视线,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一点点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