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就在苏淮安的小弟十五岁的时候也测出了天灵根,母子两人才终于缓了过来。
此后,苏淮安便在母亲的指示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伺候小弟苏明哲身上。
这一次他一个人前去山洞,便是因为苏明哲到了开脉最紧要的关头。
他听说城外天裕山系有一味名叫淬灵果的药材成熟,因此冒着巨大的风险,前去采摘。
谁知道灵果没采到,反倒是受了伤,又误食了有毒之果,坠入山崖。
在苏淮安穿过来之时,原主因为采灵果受伤,已在弥留之际。
若不是他穿过来,恐怕现在山洞中的只是一具尸体。
看完原主的记忆,苏淮安躺在床上,久久反应不过来。
傻子。
原主真是一个傻子。
他不明白,旁人的重视与在意,是有条件的。而这些条件,并非是靠着拼着一条命努力所能达到。
就好像他曾经为了期待父母的爱,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最终却一无所获一样。
与其挣扎着去追求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倒不如专注自身,过好自己的日子。
苏淮安想通了往后的为人之道,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打算,紧闭的门扉便被推开。
“少爷?”前去请夫人的侍女回来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淮安的脸色:“我刚刚去请夫人,夫人那边的嬷嬷说,夫人去小少爷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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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天裕山脉中,一个墨发男人似乎还困在无休止的梦魇中,额头上的火焰微微摇曳。
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在昏睡中醒来。
茫然地睁开眼,他意识到这山谷中,似乎多了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味,在空气中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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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夫人去小少爷那了,自然不能来看病中的少爷。
类似的事情,在他们西侧院里发生过了无数次。
无论是少爷生病、练功受伤,还是被夫子责骂,都等不到夫人的一句问候。
相反,春桃曾无数次见过夫人将小少爷揽在臂弯中,殷勤相问的模样。
春桃只是个侍女,却也是个局外人,每当遇到类似的画面,都会打心底里替少爷觉得难过。
可少爷看上去似乎是不会难过的——
他只会沉默地在窗边坐一会儿,然后拿起剑来继续用功。
底下的仆人们说悄悄话时,都会觉得少爷没有心。
可是,春桃总觉得,是他们误解了少爷。
不是少爷不在意,而是他无法在意。
用少爷的语气来说,便是“就算在意了,又有何用”?
久而久之,春桃就不敢再在少爷面前劝些什么了,她害怕自己的多舌,惹来少爷更深的不快。
就像这一次,少爷明明为了小少爷而受伤,差点人都葬送在天裕山脉中,可夫人仍然无动于衷。
面前的人仍然沉默。
就在春桃打算自己悄悄退下去,给少爷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时,却听少爷随口问:
“我想洗澡更衣,你方便帮我操持一下吗?”
春桃愕然抬起头。
日光从窗棂映入,微尘起舞,那位本应当垂眸悲伤的少爷却露出了自然舒展的色。
仿佛对一切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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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苏淮安洗了一通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