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瞬间挺直了背脊,端正地坐着。
“请问,你为什么想要加入天府泽?”
井渺捏捏手指,认真地背着答案:“因为崇高的理想......”
“因为崇高的理想。我是一位从第五城区来到中心城区读书的og,因为全球奥数比赛拿了金奖。”
第五城区到第四城区,有一条只有高级信息素人群才能行驶的高速公路。
它路过戈壁、沙漠、丹霞地区,穿过杉树林,看见云层的天光,河谷有很多野生的牛羊群,壮丽又绚烂。
可是在没有得到政府允许来中心城区之前,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
我希望有一天,这条风光无限的公路上,有很多自由自在的人。
井渺眼平静,流畅地背诵着这些准备好的台词,面对笑意满满很是松散的面试官,他的思想飘的很远。
我想进天府泽。
因为哥哥。
他说他会破除人和人之间无形的墙,我们不会因为存在而只能原地不动,他在星光下吻我,烟火灿烂处牵着我的手。
我们从人群到草原,再回到人群。
“我想为这样绚烂的风景,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离不开他,我靠着他存活。
他的名字写在我的简历上,我和他已经3个小时又2分钟没见面了。
我好想他。
第一个面试官笑了笑,看着井渺澄澈的眼睛,把他的简历放在扫描器下,连传到下一个面试官的通讯光屏上。
“你觉得,你能为天府泽做些什么?”
井渺做的很直,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僵硬,他微微垂眼,开始回答。
“我的数学很好。据我所知,不管是基因阻断剂的研究还是核能生化,都离不开数学的计算,我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参与宋锦城教授的北极星新运算命题研究,在四个博士生与两个研究生为成员的情况下,拿下最高贡献分。北极星新运算定理如今作用在电流能量的方方面面,我的名字是那个定理文献最初稿的第一位,文献编号prs新定理构想零号文件。”
面试官意外地睁眼,然后火速调动了相关资料,然后赞许地点头。
井渺看着他,心里吐了口气。
根本不知道这是些什么。
——
“渺渺。你要预防面试官里有数学家会对你直接提问这个构想,或者问你为什么不继续研究了。”席斯言残忍了把一沓指节高的纸张放在他面前,“所以渺渺要快速看懂这些。”
井渺痛苦地打开,忍不住哭了。
小孩一手莫眼泪,一手翻资料,抽抽搭搭地念上面的文字。
席斯言心又软了。
过面试或者过观察期,都不难,难的是他想要做严格老师的念头能撑过井渺几轮眼泪。
答案是一轮都撑不过。
他把人抱到腿上,拿纸巾给他擦眼泪:“不哭了宝宝,对不起,不看了。就算问了也没关系,哥哥教你其他的办法,我们去看动画片好吗?你想看茉莉小姐还是闪电猫咪?”
井渺抱着他委委屈屈地哭:“我要通过考试才能和哥哥在一起。”
“嗯。”席斯言亲了一下他红红的耳垂,“但是没过也能和哥哥在一起,我会一直陪着你。”
井渺直起来,冲着他眨眨泪意汪汪的眼睛:“陪着我在家里,就不能做太阳了。”
“嗯?”
井渺指指自己的肚子:“我和小孩子,都想要你做太阳。”
所以愿意一直跟着阳光走,所以不会害怕北极星新运算定理。
井渺抽了一下鼻子,伸手重新把资料拿过来,乖乖开始看:“我都可以看懂的哥哥。”
席斯言想着他说的话,有些心不在焉,lph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嗅着腺体里温和的信息素香味:“嗯,渺渺很聪明。”
井渺转头看着他,忽然伸手小心翼翼地摸着他那只明显没有太大动作的右手,摸到肘关节上方那条还明显凸起的疤痕。
“别动。”席斯言按住他,“我已经不疼了。”
小孩没有说话,沉默地低头看资料,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
“渺渺。”席斯言转过他的脸,“要接吻吗?”
井渺心脏失控地跳动起来,他点了点头,和lph短暂地交换呼吸。
“我有点,有点……”他捏紧手里的纸张,紧张无措地喘息,小孩不知所措地指着自己的心脏,“我想到哥哥的手,这里有点不舒服。”
心疼是一种病理性之外的感觉,情绪做外衣,里面闷而钝重,堵塞难忍。它伴随着人类抑制不住的感情,代表诚实和无法隐瞒。
席斯言凑近他的脸,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要翻涌出来。
“孕期前三个月,胎儿在母亲子宫里是试图稳定成长的时候。这时候你不能跑跳、剧烈运动,只是从床上摔下来都有可能流产。”他的声音里有外露的欲望,缓慢低语,“og比bet更辛苦一些,孕期的时候,他们发情期被打乱。一部分会在孕期被压制住发情期,一部分会时时低热。发情期、易感期是o生理的发泄口,就像生理循环,长时间不能正常调节,会影响身体健康。这时候,他们的lph需要在og三个月孕期过后,给予抚慰,缓解他们沉积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