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芯还真不知道,头一回做坏事,对她来说太过刺激了,根本没注意旁的。
现在想来,幸亏这位汪副团长拉了她一把。
这么一想,小姑娘仰头看着人,眼底满满的都是感激。
被这么干净的眼看着,汪临坤莫名生起了几丝不自在。
不过他面上不显,语气依旧温煦问:“刚才...那个男的,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嘛?”
不然怎么会逼得小兔子露出了钢牙?
提到程景天,田芯刚好了一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说起来,她跟程景天还是头一回正式见面。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还是因为给老师收拾家务的时候,无意中见到过师娘与程景天的照片。
没有拜师之前,她就从姐姐那边听说了关于老师的很多事情,自然知道那个程景天是个什么德行。
可...老师却还留着那人的照片。
田芯不懂这种感情,却没有多问,只假装从来都没见到过。
但如今意外遇到了程景天,忍不住就想到他曾经猪狗不如的行为,也不知道怎的,脑子一热,就冲了上去。
现在想想,确实不妥,若不是汪副团长刚好瞧见,帮了自己一把,说不定这会儿她已经被人逮住了。
哪怕最后能脱身,也总会闹的不好看。
这般一琢磨,田芯对于汪副团长就更加感激了,她认认真真的对着人道了谢,便匆匆忙忙去找老师。
至于汪副团的好心,这是老师的私事,也是伤心事,她虽然单纯了些,却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回到病房。
田芯就想拉着老师出去说方才的事情。
转而又怕老爷子被那人渣看到,顿时就无措起来。
跟着进屋的汪临坤放下茶瓶,拉上一脸莫名的旅长,打算先出去避一避,让这对师徒单独聊一聊。
其实程老爷子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曾经听父亲说过一嘴,所以这会儿已经大约猜到了小姑娘方才踹的人是谁了。
他只能说...踹的好!
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是那个东西,他刚才就该补上一脚的。
小姑娘到底文文弱弱的,能有多大的力气?
却不想,两人刚拉开门,腿还没跨出去,就见老爷子摆了摆手,有些疲惫道:“不用出去,都是自己人。”
闻言,严军脚跟一转,皱着眉走了回来,看着小姑娘问:“出了什么事?”
田芯瞄了眼老师,语气呐呐:“您...知道?”
程老已经平复了心情,难得带了点笑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两年多了,我还能不清楚你的脾性?能叫你生气又小心的,除了那个孽障,还能有谁?”
闻言,严军直接黑了脸。
他跟老友认识不少年,两人年纪虽相差了十几岁,但关系一直很好。
对于程景天自然也是熟悉的。
从前只是觉得,那小子被他奶奶养的有些自大虚伪。
却怎么也没想到,那怂包能在副院长陷害自己父亲的时候,断绝了关系,更是直接气死了嫂子。
事发的时候,当年受过老友恩惠的人不少,费些功夫也不是不能将人保下来。
只是老伙计那时候心灰意冷,拒绝任何人的帮扶,直接认了诬陷。
好在几年过去,他总算想开了。
不然严军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人。
但他当时心里痛恨,寻了把柄,将那个搞事的副院长拉下来后,也一直压着程景天升职的机会。
所以这么些年下来,饶是程景天的医术不错,资历也足够,却只能在副主任位置上蹲着。
当然,若不是顾忌着他是老友唯一的独苗苗,严军他们这些人,早就将人给拉了下来,哪里容得下他这些年的滋润。
只不过...他怎么会出现在军区医院?
想到某种可能,严军朝着青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打听打听。
汪临坤点了点头,挂上温煦的笑,转身就出了门。
这厢老爷子反过来安抚般拍了拍徒弟的小脑袋:“别生气,不值当,决定来北京那会儿,我就有了会再见到他的心里准备,瞧见就瞧见吧,咱们问心无愧就好。”
闻言,田宓眼眶红了红,老师这话说的轻巧,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真的能想开,为什么还将对方的照片保存的好好的?
想到这里,小姑娘难得使了一回小脾气,哽着嗓子道:“您不在意,我在意,所以刚才我给您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