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把那个护士的挑衅看在眼里,甚至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她只是不懂,附近明明有别的女性医护人员,为什么非要他一个男医生出马?他难道没有看到大家异样的眼光吗?
再后来,这样的事情,每年都要遇到好几次,毕竟两人在一个医院里当医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当然,娄雁南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这种情况是不是更加多。
虽然因为后来大环境的改变,再没有之前那般亲昵的姿态出现,但...总少不了你说我笑的场面。
娄雁南知道,丈夫不算是一个坏人,应该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但他只是很喜欢对别人展示温柔,然后享受别人感激崇拜的目光,不管男女,也近乎不分界限。
可她不喜欢这样。
所以,不知道哪一天开始,她再见到这样的场景,心里突然就没有了一丝波澜。
再后来,因为她的冷淡,男人几番解释,见她的态度没有软化,便开始了冷战。
他们夫妻是吵不起来的。
丈夫太要面子,太推崇所谓的绅士风度,而她...不会吵架。
他们都是骄傲的人,所以这一冷战,谁也不肯先给台阶,差不多...持续半年了吧...
可她今年32岁了,她一直想要孩子的,却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丈夫继续下去。
从...新婚的第二个月就开始犹豫。
毕竟这年头离婚不好看,且在大部分人眼中,这么好的丈夫,她还闹着离婚,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但,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不如的感觉太叫人窒息了。
所以在弟弟打电话给她报喜的时候,她突然就冲动的做了决定。
娄雁南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脱离熟悉的环境,远离那个男人,好好的,心平气和的问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虽然还没能想明白,但换了一副天地,她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
南姐又再发呆了。
田宓一边吃早饭,一边偷偷瞄着对面的美人。
大姑姐的到来,没有给田宓带来任何的不自在。
两三天近距离的相处下来,她发现南姐不仅眼睛跟回回很相似,就连性格也是。
外冷内热,平时话不多,却很会照顾人。
这几天,晚上有丈夫,白天有南姐跟顾婶子,田宓除了喂奶几乎什么事情也没做过。
田雨本来还担心亲家大姑姐不好相处,只是来过两次后,见人照顾自己妹妹跟照顾小孩子似的,体贴的她这个娘家大姐又是为妹妹高兴,又是不好意思的。
无他,实在太惯着人了。
别说自家大姐不大好意思,就是田宓自己也难为情,同时更在心里不解,这么好看、体贴、有事业还有家世的漂亮小姐姐,居然有人舍得让她难过?
是的,就是难过。
田宓发现有好几回,自己跟丈夫相处的时候,南姐脸上的表情不是失落就是若有所思。
刚开始,她有心想要跟人谈谈,毕竟有些事情旁观者清。
可是,又担心不小心会戳到人家的伤口。
尤其她跟回回很幸福,她总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开口,都不大合适。
后来田宓索性压下自己的好心,就当没发现南姐越来越多次的走,只静静的陪着就好。
当然,如果南姐愿意找自己聊天,她还是很乐意做个好听众的。
就在田宓一口咬下半颗鸡蛋的时候,就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南姐道:“我跟家属院里的军属们约好了,等下去后山采摘树莓跟黑茶藨子,上午就不陪你做衣服了,你自己玩儿啊。”
田宓...嘴里的鸡蛋突然就不香了是咋回事?
看着冰山美人大姑姐穿戴严实,拎着竹篮,脚步欢快的走向梅婶子时,站在门内的田宓承认自己酸了。
这是多好的季节啊,漫山的花草、野菜、菌菇还有野果,她却不能去。
最最重要的是,大海啊大海,等她坐满两个月的月子时,已经是十月份了。
十月份...差不多都要下雪了吧。
呜呜...真的实惨。
当然,叫她不设防的是,还有更惨的。
“甜甜,别生气啊,翠兰姐给你带,采摘到的都分你一份。”
“就是啊,甜甜,咱们都记着你呢。”
“哈哈...甜甜,别听她们促狭,逗你玩儿呢。”
“就是,今年不行,咱们还有明年呢,咱不灰心啊。”
“......”
为了区分田家的三姐妹,再加上田宓是一众家属里年纪最小的,所以将近一年相处下来,大家伙儿都已经熟络的很,直接喊她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