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看了?”
空气似乎都凝结在此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寄望舒努力压制剧烈跳动地心口,义正言辞地谴责他:“你不穿衣服!”
归不寻:“我穿了衣服怎么给你看腹肌?”
归不寻:“看清楚没?本座的腹肌有八块!没看清楚我再给你数一遍?”
说着归不寻又胜负欲满满地挺起腰杆,炽热的胸膛几乎快要贴到寄望舒脸上。
“清楚了清楚了!看清楚了!不用展示了!!”寄望舒吓得哇哇一通乱嚎。
拜托,孤男寡女,赤.身.裸.体,这谁顶得住啊!
归不寻听出她话语间的敷衍,不满道:“你少敷衍我。”
寄望舒欲哭无泪,怕这位争强好胜的魔主再做出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举动,连忙向恶势力低头:“是小的之前有眼无珠,诽谤魔尊大人的腹肌数量,确实是八块,看清楚了。”
那句话本就是她的无心之语,刻板印象中的少年大多不都是营养不良发育不全,长的是高高大大,身材却是焉了吧唧弱不禁风。谁能知道这书里书外不太一样,小魔尊也能这么有料。
归不寻轻哼一声,似乎满意了不少,却又不能完全展现出来,失了魔尊的架子。
“不再看看?”
“不了,再看,就不礼貌了。”
-
折腾了半天,归不寻好不容易才答应把衣服穿穿好,一手枕在脑袋下面,仰面朝天,被褥也不盖,就这么睡下了。
屋外圆月高悬,淡泊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一身。
寄望舒的身体渐渐缩小,变回九尾狐的形态。空落落的身后俨然只剩下一条绒尾,看上去有些孤单。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合回忆一天的经历。
白日所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一般在寄望舒脑中走着过场,一闭上眼,行无祟那双充斥着杀意的凤眸便直勾勾地盯着她。
剑光一闪,剑出影随,剑气将九尾洁白如雪的毛发都映得湛蓝。
好烦。
小狐狸猛地摆头,似乎想将这些不好的念头甩出脑外,她开始刻意想象别的东西,以免受噩梦困扰难以入眠。
下一秒,行无祟手中的佩剑化作香嫩可口的大鸡腿,头上的发冠变为鲜艳夺目的红鸡冠。只见他手起鸡腿落,目光凶狠,以一股仿佛能把小狐狸吞入腹中的气势,挥舞鸡腿直直砍向寄望舒,口中还振振有词:
“喔喔喔——”
梦里的寄望舒:草。
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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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整夜,许是因为施下法术的主人入了眠,连魔气的作用也削弱不少,莲华殿内的莲池终于难敌寒气坚韧,凝成了冰。参天古木的枝桠上站了几只起早的小雀儿,叽叽喳喳一阵低鸣。
嘭——!
随着某处隐匿之地传来一声闷响,枝头小雀受惊而逃,扑棱棱扇着翅膀消失在一片苍茫间。
“唔!”九尾狐吃痛闷哼。
原本蜷缩成一团的九尾,这会儿身上被庞然巨物所压,若不是那巨物与床沿之间空出一小块空隙,恐怕此时的小狐狸已经变成一滩肉饼。
寄望舒骤然惊醒,睁大了眼睛才瞧清楚巨物的真面目。
大约是少年魔主还没纠正过来夜里的不良睡姿,所以半夜入睡之时常常翻来覆去不太安稳。这会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一骨碌滚下了床。
寄望舒甚至怀疑,他爽快的应下自己入住莲华殿的要求,是不是存了私心要拿她当垫背。
真的,好、重、啊!
毛绒球挥舞着四肢手脚并用,张牙舞爪了半天,也没将重物挪动半分。
晨曦的第一缕浮光升起,钻入窗棂,打在魔尊所结的屏障上,刚刚好被光洁硬实的屏障反射,洒在狐狸身上。
不多会,寄望舒便化回人身,后背抵着床板,打算借力将归不寻睡死的身躯挪开,给自己一点呼吸的空间。
正要使劲,死死压在身上的人却忽然有了动静。
归不寻惺忪睁开睡眼,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懒懒地翻了个身,刚好对上寄望舒因为用力而略显狰狞的表情。
归不寻:……
寄望舒:……
归不寻:“你趁本座睡熟,蓄意非礼本座?”
寄望舒:“?”
一道黑影骤现,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谢无霜习惯性俯身向魔主行礼,抬眼间却瞧见一副微妙的景象:
透视程度足够让人面红耳赤的里衬,松垮随意地挂在魔主大人身上,近乎赤.裸的胸膛与身下女子的距离不过一寸,二人面色带着点绯红,看似凶狠的目光,却满满透着缱绻浓郁的、意蕴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