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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渴望时间能够就此定格住,停在这一分一秒。可是手指上的温度转瞬即逝,妹妹抽开了手,转身上了车。
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我的心底远远不能平静。原来这爱而不得,也是一种痛苦啊。
我茫然地回到了家,看向妹妹那早已经给收拾的一干二净的房间。我的心里好像缺了一角,我跌跌撞撞地冲了进去,一下扑到了被子里。
泪珠一颗颗从我脸上滚落,我的难过与痛苦也随之倾泻而出。
我的肺部就像被一双大手给死死地捏住,难受的无法呼吸。我贪婪地呼吸着氧气,喘气的声音愈发猛烈。
我有千言万语想趁四下无人之际说出来,可到了嘴边,只剩下了无尽的抽泣。
还有两年,么?
……
“别这么无精打采了,走吧,去街上活动活动。”
假期结束后,我浑浑噩噩地来到了学校,开始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心思却早已飘荡到了不知何处。
杨奕现在每个月基本都会和我打几通电话,说是维持友情。他在电话那头听见了我这幅模样,若有所思。一天放学后,他估计是不忍心看到我这么垂头丧气,特地跑来我学校,拉我上街走走。
“你是给家里人发现了吧。”走在水泥路上,他缓慢地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和她分手了……”
“不可能的。以你的性格,要是你能和你的宝贝妹妹闹到分手那地步,估计早给我打电话询问锦囊妙计了。话说回来,你们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分手反而是最难受的。”
见他这幅笃定的语气,我甩了甩头,把最近发生的事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有个听众在旁边就是不一样,说完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你说,我和她把这个家闹的鸡犬不宁,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你觉得错了吗?我想并没有吧,你其实只是因为最近失去了她的陪伴,开始想要挽回的措施罢了。你如果真的浪子回头了,那赶快找你爹去说,没准明天就见到了。”他的语速很快,似乎想打消我的疑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骨科,而不是喜欢别人?”
“你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娘胎起就看上了吧,订娃娃亲呢。那么多人你不选,偏偏爱上自家人,肯定会有个理由。”
“大概是孤独吧。”我鬼使差地说出这句话。
“孤独?”杨奕对我的话感到疑惑。
“活了这么多年了,也看到过不少恋人因为不和而分手,我也见过父亲和大伯这样的手足因琐碎大吵。我害怕我出去就会受到伤害,于是我只想将自己封闭,但是我又希望能有一个人,可以穿透这厚重的壁垒拥抱我,给我我所渴望的,这或许是我伦理观崩塌的开始。”
“哦,根据你讲的,恋人会背叛,亲人会阋墙,那如果恋人加上亲人,这就保险了吧。按照你妹妹所说的,loveplusrtves,这就是恋亲吧。”
“但是我喜欢她,并不是把她当作与外界沟通的工具,也并不是因为她是我的亲妹妹。只是因为她是何秋诺,一个能够包容我全部的女孩,一个无论什么事都能与我站在一起的女孩,一个一颦一笑都能牵动我经的女孩。我爱上了她,只是碰巧她是我妹妹。”
“她从小就喜欢黏在我的身边,总是哥哥哥哥地喊,在我烦恼的时候能够帮我解忧,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能够逗我笑。我已经习惯了她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小时候我想着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要好好地守护她。可是慢慢地,我发现这样的感情变味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平凡的男孩爱上了一个值得他喜欢的女孩,只不过刚好是不能爱上的罢了。”
我们走着走着,来到了当初看烟火晚会的公园,看着天色将昏,太阳像被融化一般,石堤上的水鸟零零落落的矗立着,行人渐渐减少。
“‘人伦苟且称恋亲,尘俗意乱染祸因。世间难有双全法,不负椿萱不负卿。’……”
他和我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作起了诗。
我仔细回味着他自编的打油诗,不禁感叹这将我的情感给彻底概括了,不愧是我的狗头军师啊。
良久,二人无言。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我们之间短暂的沉寂,他接起电话应了几声,随后对我说道:“我该走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记得早点回家。希望你能坚强地熬过这两年吧,拜拜。”
我与他道了别,倚在公园护栏边,看向水天一色的江景,又想到了和何秋诺一起来这里约会的那天。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声音也变得呜咽。
“对我好,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退,可是我也很想,有个人陪。才不愿把你得罪,于是那么迂回,一时进一时退,保持安全范围……”
陈奕迅的《兄妹》在江边回荡,歌声中蕴藏着饱满的不舍随风而去。
“就让我们虚伪,有感情,别浪费,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爱让我们虚伪,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