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瘾于此,也沉沦于此。
湿漉漉的吻搅动着暧昧的水声,两人的喘息交错缠绕。
他情难自持的拥着她。
隔着衣衫的两具躯体各自燃烧。
“秦蛮……”
她别过头,忽然结束了这场难舍难分的吻。
只见她紧促着眉宇,娇声道:
“我头疼。”
覆在身上的男人愣了片刻,随即撤身而去急切的整理着衣衫:
“我唤人给你准备醒酒汤。”
等到小满迷朦的坐起身时,秦蛮已经端着汤水半跪在她面前。
小满耷拉着肩膀揉搓着雾蒙蒙的眼睛,耳边是汤匙搅动着液体碰撞在瓷碗上反复的脆响。
秦蛮舀起一勺汤水,细细吹散热烫的温度后,递在了小满唇边。
小满迷迷糊糊的咽下一勺后摆了摆手,不愿再喝。
“可要唤人准备沐浴?臣伺候陛下安寝。”
小满摇了摇头,话语还是带着几分醉色。
“我还不想睡。”
她抬起了眸,与那熟悉而热切的目光相视着:
“你明日就要走了。”
“是。”
“你要去多久?”
“多则半载,少则几月。”
“你会怪我,难为你吗。”
他放下了手中的碗,坚毅的望着她。
“陛下没有难为臣,是臣心甘情愿为陛下效力。”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去送死呢。”
他未有丝毫犹豫,所言的每一个字都真诚得滚烫。
“如果那是你想要看到的,我一定不会拒绝。”
他纯澈得不含一丝杂质。
总是对她剖坦出内里的所有真挚。
她害怕去一遍一遍感受他对她掏出的赤诚之心。
这会让她内心深处一遍一遍的动容。
逐渐瓦解掉她竖起的提防。
她双手撑着床沿,身体缓缓前倾。
让两人额间相抵。
“秦蛮,你别死。”
他不在像方才那么果决的回应她。
而是沉默了片刻,气音轻柔道:
“好。”
似是想到了什么。
秦蛮扶着小满的双臂,让她得以坐正在床边。
他眸中泛起了淡淡悦色:
“你等我,我去……拿一样物件。”
秦蛮匆匆离开了殿阁。
待他再回到她眼前时,手里竟捧着一盏别样的月灯……
“今年的月灯节过了,我找了许久也找不到月灯。我请人为我画下了月灯的模样,自己琢磨着,做了一只……”
只要她欢心。
不管她看着月灯会想到谁,他都不在乎。
他只想看到她展颜一笑。
他只想她快乐。
可他的话音未落,她却猛力挥着手将他捧着的月灯打落在地。
他没有迎来她的笑靥。
而是眼见着她柔和的情勃然怒变。
“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她怒目切齿。
怒火燃遍了她的身周,烧红了她的眼:
“你是什么?你不过是我把玩的物件!我玩得趁手罢了!他是我爱的人啊……你怎么敢?!”
她口出之言混淆着醉意,又被烈焰焚烧。
每一个字都灼得他鲜血淋漓。
是他逾矩了。
他不过是她随手可扔的玩物……
他竟还斗胆与她的丈夫齐身。
她对他的所有柔情,不过是趁手的嘉奖。
他却毫不知趣的将这些都当作燃在心中的万般可能。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奢想,可汹涌在怀的爱意难掩。他难持难控。
挺立的男人双膝跪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陛下息怒,臣罪该万死。”
她抬手指向殿门。
裹满冰霜的声音再次响起: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