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就是不知道赵谟会不会伤心。
生死边缘,阮梢睁开眼,颤抖的手扶住额头,舔了舔干涩的唇,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在此之前,她明明已经做好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的准备。
不过此刻她不愿再听天由命,起码她不是现在,她已经想好陪他到她所决心离开的那一刻,而不是被一场暴雨逼死在无妄天灾。
阮梢眼眶泛红,打起求生的精。
赵谟,我等你到天明,你快来找我,好不好?
身边糊满泥土,杂草与被雨水冲刷进来的碎石环绕着她,毫不留情面地拍打在她身上,针扎似的疼。
阮梢苦中作乐地想:这样正好可以提。
后半夜,她已经陷入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眼睛眯缝着肿起来,被雨水泡的都是褶子的手指撑在眼皮上,防止她不小心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
她在发高烧,浑身烧得发烫,嗓子要冒烟。
洞口外出见微光,雨声渐小了许多,她好像听见了些什么声音。
草枝树叶被压折的声音。
“……”她想出声,却哑得厉害,好像喉咙里也卡了一颗炸弹,硌得她说不出话。
阮梢爬起身,想离得近些去听,而那声音却突然停了。
也许是听错了。
胳膊肘失了力,她跌倒在泥坑。
就在她绝望地合上眼的那一刻,洞口暗了下来。
“阮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