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至垣,有了这俩个视频,应该会打乱他原本的计划。
就着点夜色,月瑶看到她色的黯淡,点头的当口还是安慰了一句:“你也别乱想,季宴舟可能只是当许欣柠是妹妹,作为亲人遇到这样的事,维护一下也能理解。”
理解吗?
宋温听又一下陷入纠结自卑里。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小心眼了,只要是关于许欣柠的事情上,她就会更加介意。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张姨说炖了燕窝,问她要不要。
“谢谢张姨,不用了。”宋温听手搭上扶梯,突然一顿,然后回身,询问,“可以帮我铺床吗?”
张姨一惊:“啊。”了声,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哦,好的季太太。”
客房就在主卧对面,宋温听洗漱完,躺到床上,眼睁睁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裙松散的挂在身上,勾勒着姣好的身材。
一室的安静,季宴舟还没有回来。
宋温听突然想到季宴舟今天电话里的质问。
她做错了吗?
从外婆去世,她便不习惯和人说心里话,性子越来越闷。
这件事他们是亲历者,跟他商量是最佳选择,可是为什么自己要背着他呢?
害怕在看得见光的这场婚姻里,再遇到以前的事情。害怕王至垣的出现打破现在看起来的美好。也害怕季宴舟重新想到许欣柠受过的伤,而对她心生怜爱。
就连昨晚的季宴舟的受伤,她都只敢打探几句。
可是,明明和他一起面对才是正解,她又有什么能力解决呢?
以为靠姚晴,就能让王至垣永远消失在眼前吗?
以为,让自己暴露,就能让他想起还有这样一个人,从而避免他把矛头对准季宴舟吗?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当初面对这样的事,如果没季宴舟,她根本没能力与之抗衡。
以为现在,她就有了底气?
其实不过是自私的自己,想尽力粉饰太平而胆小不敢面对罢了。
她独自缩在床的一角,是防御和孤僻的心理姿态。但模模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厚重的脚步声。
一声一声像踩到她的心上。
最终脚步声停到了房门前,但没有听到下一步的声响。
宋温听屏息等待片刻,终于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
微阖的双眸随着他的步子一声声颤动,最终脚步声停在了床边。
她身体愈发僵硬起来,呼吸都快停了。
很快她听到一句熟悉的轻嗤,带着男人清冷的嗓音:“还真的欠收拾。”
他好像在嘲笑她不打招呼就搬到客房来睡的事情。
宋温听咬着唇瓣想装睡,但似乎早就被男人识破。
“谈谈?”
他说。
“……”
隔了一会儿,宋温听指节才扒拉开被子,探出头来。
露出的那张小脸被闷出点嫣红,眼尾被水光漫出绯色,她抬眼看他:“谈什么?”
男人附身拉过一把椅子,高大的身形顺势压迫而下,他就坐在她床边,眼眸很深:“王至垣这件事,你别再管,交给我行不行?”
宋温听视线里,只看到男人凛冽的下颌线,她敛起衣领坐起身子和他四目相对,她撑着勇气望进那双眼底,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摇了摇头。
他眉峰一敛,压迫感随之而来,最终语气冷冰冰地:“那你想干什么?”
宋温听:“想帮忙。”
季宴舟附身凑过来,温热的气息跟着落下:“以前胆子大到独自去偷盘差点被发现。怎么就学不乖呢?”
宋温听想起那次她擅自行动,利用徐孟琅那把钥匙独自进入他琴房拿u盘,结果就在出门时,差点与正回来的徐孟琅碰个正着,还是季宴舟从转角另一边拉住她。
沉默几秒。
宋温听抬眼,干净地眼眸固执的盯着他,粉嫩的唇瓣轻启:“那你还会受伤吗?”
她视线跟着落到那截手臂上。
季宴舟眉头一松,愣了几秒。
宋温听:“他像个疯子。”
像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暴露情绪的语气,季宴舟眉尖微挑,压着嗓音问:“他像个疯子,那你觉得我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