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珩看到裴行知的瞬间,也一视同仁地落下了激动的泪水:“裴弟!”
裴行知看向前方的谢云珩,嘴角浅浅上翘了一下,“大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对方生猛地朝着自己扑来,脸色一变,立刻往旁边一躲。
谢云珩一个不注意,摔了个狗吃屎。
但他经大条,马上就自己爬起来,转头看向身侧的裴行知,见他如今竟然比自己还高了两指高,顿时就感慨了:“真是人世沧桑,物是人非啊!”
裴行知:“……”
裴行知乍一听到许久没听过的谢云珩式成语,感觉还有些亲切的无语,他环视了一眼四周,却没见到其他人,不由又看向谢云珩,清冷的声音依旧好听,“小鱼呢?”
谢云珩感慨:“还没出来呢,师父去刀霸宗蹭饭了,今天刀霸宗宗主两百五十岁生辰,婴弟去合欢宗转悠去了。”
裴行知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眉头轻蹙了一下,在一边的石桌旁坐下。
谢云珩许久没见裴行知却有很多话要说:“裴弟的修为如何了?是否也是日异月新?我看着好像也是筑基境巅峰马上就要结丹了!裴弟可真厉害,五灵根的修行速度都这么快,在芥子空间里必定殚精竭虑地修炼!也不知道小鱼怎么样了!师父虽然限定了一年的闭关时间,但是若是修为到了的话,就会出来了……”
裴行知却忽然问:“今天是几月几日了?”
谢云珩怔了一下,道:“八月初三。”
裴行知低头摸了一下手上的铁剑,说道:“还有两天是小鱼的十七岁生日了。”
谢云珩回想了一下,也想起来了,遇见小鱼那天时,后来说起过,那时正好是她过了生日后的第三天。
他转头去看裴行知。
少年冷清漂亮的脸上露出羞赧的色,他有些犹豫地朝他看过来,问道:“大哥,你与小鱼是最先认识的,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我想送她生辰礼。”
谢云珩那双大眼就呆住了,挠了挠头,老实巴交地回答:“不知鬼不觉啊。”
裴行知:“……”
谢云珩见他这个表情,顿时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他沉思三秒,说了:“论谁对女子知根知底,那必定是婴弟无疑了,我们谁都没他经验多,他一定知道小鱼喜欢什么东西。”
裴行知一想,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而此时谢云珩已经继续往下说了:“我们现在就联系婴弟,让他回来,我们哥三好好规划一下小鱼的生辰,给她送一份刻骨铭心的生辰礼。”
谢云珩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丝毫不会费脑子多想,当下就拿出传信玉简给婴离传信。
裴行知却总觉得哪里不对,想到谢云珩还有个戒指,里面有个儒修老者,便说:“大哥,我记得你有一枚戒指,里面有位儒修老前辈,他的经历应当很多,不如再问问他的意见?”
一提起这个,谢云珩就很悲伤:“老前辈嫌我不够有文化,气得早就沉睡了,哪里喊得醒他啊!”
裴行知:“……”
婴离原本在合欢宗浪,收到谢云珩的传信,立刻就赶了回来,见到裴行知后,第一时间往他身后看,真的没看到小鱼,略微有些伤感。
还没彻底痊愈的产后抑郁症影响,他当场就落下泪来,把裴行知吓了一跳。
谢云珩就对裴行知解释:“婴弟一年前产后抑郁症还没好全就被丢进去,到现在情绪都不太稳定。”
裴行知按了按额心,艰难地点了点头。
两人静静地等待婴离的情绪释放完,然后就看到婴离拿出镜子,仔细擦干净脸,给自己抹了点口脂,并且对着两人淡淡一笑,道:“哭过后气色不太好,抹点口脂好看点。”
裴行知面无表情淡淡问道:“……所以二哥知道小鱼喜欢什么东西吗?”
婴离自信一笑,拍了拍比一年前稍微精壮一点的胸脯说道:“这种事怎么可能难得倒我?我当然是知道的。”
裴行知便耐心听着。
婴离侃侃而谈,他说道:“小鱼是个内心柔软的小姑娘,所以,她肯定很喜欢花。”
谢云珩对此发表意见,他举手提问:“婴弟,你是如何得出小鱼喜欢花的?”
婴离就给了谢云珩一个“你这个不懂女人喜好的大傻子怎么会懂小姑娘的爱好?”的眼,然后说道:“小鱼穿得最多的就是鹅黄色的裙子,那上面绣着小菊花,所以我判断,她不仅是喜欢花,而且必定是最喜欢黄色的菊花的。”
谢云珩仔细一回想,确实如此,小鱼穿得最多的就是黄色的裙衫,那上面确实有菊花。
裴行知眉头皱了一下,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便没作声。
婴离看自己说服了两人,更加底气十足了,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积攒了十几年的如何讨好小姑娘的妙招都全部说出来。
他又说:“知道现在的女修都流行什么吗?”
从芥子空间出来后就一直在第一峰一边练刀一边等待裴行知和楚鱼的谢云珩摇头:“不知道。”
对这些向来不关注且在芥子空间里关了将近一年的裴行知:“不知道。”
婴离就觉得这个家没他真的不行,他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并且立刻膨胀,他说道:“千甲宗最新出了一款法器,名为真画器,功能类似留影石,但不一样的是留影下来后,若是用特殊的纸放进法器内,便可得到一张惟妙惟肖的画像,这种画像被命名为真画,如今画师都失业了,女修们给男修们赠送礼物很多都赠送自己的真画呢!”
裴行知逐渐明白了:“所以要送小鱼一只真画器。”
婴离给了裴行知一个“你怎么那么俗啊裴弟?”的眼,说道:“这多么俗气!我们自然要送她我们的真画了,让她就算在外面一个人漂泊时都不会忘记家里有三个兄长,让她深深地知道自己永远有人挂念。怎么样,是不是意义非凡?充满了充沛的感情?”
谢云珩当下就拍手称好:“这主意简直是天昏地暗!就按婴弟说的做!”
裴行知觉得哪里似乎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听起来毕竟很有道理。
他想想自己不谙此道,书上也没教过这些,还是听经验丰富在小姑娘中间打转的婴离的话吧。
婴离继续往下说:“嗯,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我们要搞一个横幅,庆祝小鱼顺利出关。我记得当初来宗门时,师父他们不是给我们搞了一个那样的横幅吗,我们也给小鱼搞一个,她一定会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