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欣停好车，三步两步跨上了台阶，站在冯念淑的前面，“念淑，好久不见。”
冯念淑感受到身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她抬起头，“姜总？姜总，你来了！”
狸花猫因为常常接触到不同的人，对姜晓欣的到来只是懒洋洋的抬眼瞅了一眼，又挠了挠它的胡须，趴回了地上。
姜晓欣看了一眼猫，又看着冯念淑，“这是你养的猫吗？”
冯念淑摇摇头，带着姜晓欣往店里走，“不是，是隔壁家店里养的。”
姜晓欣回头指了指椅子，“椅子不拿走吗？”
冯念淑摆手，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不用，附近都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熟人了，没事。”
冯念淑带着姜晓欣进到店里，掀开店里帘子，“爸，姜总来了。”
姜晓欣听见左边的一扇门里传来了冯荣达的声音，“你直接带她进来吧。”
推开门，老式的窗户格子，将阳光细细地分割成零碎的小块，斑驳的光影映照在地上，让屋里空气中飞扬的小颗粒格外的明显。
冯荣达正坐在窗户下，戴着眼镜，光线照在他手边的针线上，竟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
冯荣达放下手里的剪刀，起身看着姜晓欣，语态中带着老时候的客气，“姜小姐，您的衣服已经做好了，在这边，您跟我来。”
姜晓欣跟在冯荣达的后面，穿过一个隐蔽的木门，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她看见一身西服正挂在房间的中央的木头架子上，西装的上衣肩部略为挺阔，简约中不失优雅和力量，下身的裤子则有些飘逸。
姜晓欣喜出望外，她走到衣服前，赞叹地说：“冯先生真的是好手艺。”
冯荣达也对这件衣服颇感满意，他指着衣服，望着姜晓欣，“姜小姐，试一试，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
说完话，冯荣达和冯念淑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姜晓欣站在房间里静静地观摩了一下这套衣服，她伸出手摸了摸衣服的柔软的质感。
姜晓欣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遍自己的全身，她不禁感叹冯荣达不仅是一位优秀的裁缝，更是对可以精准地捕捉到客户的心理。
她拉开门，朝外走去，望着门外的两人，“怎么样？”
冯念淑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鼓了鼓掌，“姜总，好看。”
冯荣达也觉得非常满意，他站起来围着姜晓欣走了一圈，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袖口等地方的细节，“姜小姐，你觉得有没有不合身的地方？”
姜晓欣活动了下身体，“没有，非常好。”
姜晓欣忍不住站在镜子前再次打量了一遍自己，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喜笑颜开，扭头看着冯荣达，“冯先生非常厉害。”
她顿了顿，酝酿了一下，望着眼前的两人，语气十分诚恳，“这样，请你们稍等一下，我把衣服换回来后，有些事情想要和你们商量。”
茶杯里的热气又像上次一样缓缓升起，桌上的人似乎都没有说话，在沉思着什么。
冯荣达放下手里的杯子，“姜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希望可以聘请我加入你们公司？”
冯念淑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给其他两人添水倒茶。
姜晓欣摩挲着茶杯上的纹路，语气郑重，“对，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通过冯先生认识一些其他的手艺人。”
冯荣达有些疑惑，“姜小姐，据我所知，您手下的几家产业似乎都不需要我们这些人吧？”
冯念淑也好地扭头看着姜晓欣。
姜晓欣垂下眼睛，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凝视着冯荣达，双手合十放在膝盖前，“其实不瞒冯先生和念淑说，我很早之前就有过一个想法，想要打造一个高端的服装品牌，但是目前来看时机还不成熟。”
姜晓欣感受到冯念淑略微炽热的视线，她笑了笑，“原本我没有打算和任何人在现在这个时候聊起这个计划，但是今天冯先生的手艺打动了我，我不希望错过向冯先生您一样厉害的人。”
冯荣达似乎明白了姜晓欣的意思，这几年他也从冯念淑身边了解到了海外的一些服装品牌，他斟酌了一下，直视着姜晓欣的眼睛，“姜小姐，你是想像国外的服装品牌一样吗？”
冯念淑有些坐立难安，她忍不住开口，“姜总，真的吗？”
姜晓欣轻轻摸了摸膝盖，注视着冯荣达，“是的，冯先生，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也希望你可以介绍一些朋友给我认识，我希望可以真正让其他人意识到你们的厉害和精湛。”
说完，姜晓欣望着放在一旁的西服，西服正被门口风，吹得左右摇摆。
第5章 返港
姜晓欣提着衣服站在荣淑裁缝店门口, 她望着冯荣达，拿出她的名片，“希望冯先生考虑好后告诉我。”
冯荣达接过名片, “好的，放心吧, 姜总。”
姜晓欣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 笑着说：“那我就先走了，冯先生, 再见，念淑, 再见。”
冯念淑目送着姜晓欣骑着自行车离开的背影, 转过身看着冯荣达, “爸，你怎么想的？”
冯荣达故作秘地往店里走去，转身前调笑着说：“你猜？”
冯念淑目瞪口呆地望着冯荣达离去的背影，她往前追着冯荣达, “爸，你？”
天边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上，无论多少变化, 它依旧不曾改变，散发着光芒。
很快，寒露就过去了，深秋的花市依然是令人感到凉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