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苒闭起眼,仿佛又从一望无际的草原回到北京那个冰冷可怖的家。
成为父亲用来政商联姻,替同父异母弟弟铺路的工具。
夕阳西下,沐浴在金光中的草原辽阔而苍茫。
“苒苒……”季桑桑和巴图骑马前来。
巴图见到高苒骑的白马,惊得眼珠子都要吧唧掉落在草上,“这……这不是齐哥的宝贝疙瘩么?”
“宝贝,有多宝贝?”季桑桑不解,不过这马看起来确实潇洒俊逸。
“在我们草原,白马多的是,只不过大多都带点杂毛,但是这一头咩绕可难得了,通身雪白雪白。传说当年成吉思汗向苍天供奉了一匹纯白的马,叫温都根查干,格根叔和格根嫂都说这匹咩绕就是温都根查干的转世。”
听了巴图的话,季桑桑两眼放光,“我的天,这么!苒苒,我也要骑马。”
回去时,高苒发现男人颀长的身影匿在沉沉落日之中,仿佛在等待。
他眯起眸看向季桑桑骑的白马,半晌,又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马厩。
“哐当——”
阿音拎着挤满牛奶的木桶走到他们面前,不小心失手砸在地上,流了一地蜿蜒的秾白。
“咦,他们这是怎么了?”季桑桑疑惑。
夜间,星空澄明。
在草原洗澡是件很不方便的事,但好在高苒她们来的季节是盛夏,总是落雨,地面汪着许多深深的水塘。
季桑桑无法接受露天洗澡,便让巴图烧了滚水自己在蒙古包里擦洗。
高苒受不住,兀自将换洗衣裳堆在盆里,走出包外,打算找个稍远的地儿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