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规已经不阻仙相恋了。”斐孤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天规更改也不过是这近万年的事，为一点情爱起妄念、枉顾本职的仙者官皆被罚入轮回历练，此后虽是天帝开恩，但天规依旧严禁仙凡相恋，魔情缘。”
她云淡风轻地指出其中关窍，又似是看出斐孤的无措，还是劝道：“我并非要仙断情绝爱，何况我并不执掌魔情缘，那都是他们的自由。只是仙相恋也应两心相许，我对情爱之事实在不感兴趣，勉强不得。何况君你不过是被皮相所迷，很快就会清醒过来，这九重天上貌美的君诸多，到时另觅佳偶不是难事。君不必为此伤情。”
司命此番说了许多，实是要把话清楚叫他好彻底死心。
他想说自己不是为皮相所迷，转而想到两人相识不久，自己确实是因那日龙华宴一见倾心，又没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他静了静：“君从未有过在意之人吗？”
司命一怔，斐孤从她短暂的怔忡之间敏锐地察觉了一丝不同。
“大抵是有的，只是无关风月。”她如此回答。
“是什么人？”斐孤望着她的眼睛，看那双寒似晚星的眼被层层回忆笼罩，显得柔和了许多。
“挚友罢。”
“若能成为君在意之人。那我也想成为君挚友，还望君准许。”他目光笃定又坚持。
司命却摇头拒道：“何必执迷？”她一语道破，“你并非想与我成好友，不过是一种迂回的手段。可我却不会被打动，君又何苦折磨自己？”
“我只是想留在君身侧，说我浅薄也罢，为色相所迷也好，我想日日都见到君。”斐孤望着她，磊落大方的姿态，温柔和缓的语气，若是别的仙子见了定然早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可惜面前的是司命，她仍旧无动于衷：“那是你的事，我却不想被无故打扰。”
斐孤色一黯，似乎妥协：“若是君实在厌烦，斐孤也不勉强，只愿君不要避而不见，我定会竭力收起心思，真心将君视为好友。”
司命冷淡地审视他，看他失落又凄苦的色，终究颔首道：“如此甚好，待君收回自己的心意，我亦不会避而不见。”
“多谢君。”
斐孤袖口中还揣着那亲手所刻的玉镯，如今却没办法送出去了。
他想，没有关系，奚殷能成她的挚友，他又何尝不能？他有的是耐性，他也可以等上万年。
（黑化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