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谢以朝起身去洗手间,谢珩立刻警惕起来,他跟着一起站起来:“我也一起去。”
谢以朝没说什么。
谢珩走在他爸身后,穿过走廊,右边就是男洗手间,却看见谢以朝脚步拐向左边的前台,他心中顿时一紧,皱着眉,大步跟上去拦住谢以朝。
“请问有薄荷糖吗?”
“爸你别抢着买单,我说了我要请客的,我有钱!”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谢珩愣了下,后知后觉地看着谢以朝,这才意识到不对。
是要糖,不是要给他买单啊……
少年尴尬得脚趾抠地。
谢以朝目光幽幽地看过来,似乎也觉得好笑,上下打量一眼冒冒失失的儿子,摇摇头,“晚了,我已经买单了。”
“……”谢珩看着要着急。
来不及开口,就被谢以朝沉声打断,“有这份心,很好,但你跟我们吃饭,暂时不需要付钱,等你以后长大了,有得是机会。”
服务生这时拿出一袋薄荷糖,谢以朝报上桌号,让他们直接送去,没看谢珩,直接走进洗手间里。
谢珩叫住服务生:“给我吧,我拿过去。”
回去的路上,他拿着薄荷糖,自己先拆开吃了一颗。
嘴巴里凉凉的。
本来心里也有点凉,可不知怎么的,想到刚才老谢淡笑着对他说话的样子,心中忽然又暖了起来。
从前谢以朝老说他是小孩子,没长大,谢珩最烦听到这话。
那时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眼中根本没他。
而他面对父亲,也总觉得无力,他从小看着谢以朝的背影,总是那么高大又漠然,他好像怎么也追不上,一辈子也达不到他的高度。
可是刚才,似乎哪里不一样。
谢以朝并没有冷漠的俯视他。
而是把他当成一只翅膀还没长硬,需要呵护的雏鸟。
只是他爸这个人,天生面容冷硬,如果不细心,发现不了他藏在严肃之下的温情。
谢珩拿了薄荷糖回去,唇边衔着笑意,把糖放在陆溪面前。
她抬眼看他。
少年大大咧咧往座位上一靠,眼眸清澈,带着几分不甘心,语气却很轻松,“我爸买了单,当我欠你一顿饭,以后肯定补上,请你吃几万块的大餐。”
陆溪欣然一笑,拆开薄荷糖放进嘴里,眉眼微弯:“好啊,我等着你的大餐。”
……
第二天的考试进行得很顺利。
上午考一科,下午两科,考场是按照成绩分的,以谢珩上一次月考的成绩,他分在倒数第三个考场。
而宋思扬在倒数第一个,他很不爽,觉得跟谢珩之间拉开了距离。
明明都是学渣,怎么学渣之间也分等级?
上午考完试,三人在第一个考场碰头,许嘉铭当然是在这里,然后勾肩搭背的一起去学校外面吃东西。
宋思扬有些不爽,“珩哥,你怎么不声不响地跑到我前面两个考场?你这样很不合群啊!”
谢珩嗤了声,笑骂他:“老许在第一个,你倒数第一,谁跟你合群?”
许嘉铭也笑着附和他,开宋思扬的玩笑:“就是,谁跟你合群?”
“……”宋思扬噎了一下,有些伤心,默默地将搭在谢珩肩上的手撤了回来。
谢珩漫不经心地笑笑,又说:“等我这次前进五十名,下回考试就在你前面三个考场。”
宋思扬:?
这完全是在排挤他吧?是吧!
坐进店里,熟门熟路地点完单,谢珩便开始跟许嘉铭对答案,宋思扬插不进话,他做卷子根本是抓瞎,都懒得作弊,选择乱填,其他大题空着,压根不记得答案。
许嘉铭看过谢珩的答案,快速心算了下,表情松弛地说:“化学应该能及格,算上你其他的分数……明天的生物只要不考太差,前进五十名应该没问题。”
谢珩得意地扬了扬眉。
生物是他的弱项,记得那会儿,还因为亲子鉴定报告书闹了笑话……
但现在不一样,这段时间他做了不少卷子,上课也再听,及格不一定,至少不会像上次一样只考二十分钟。
听许嘉铭这么说,他心里放下大半,胃口大开,又忍不住再叫了点吃的。
……真无聊。
听这两人聊学习,宋思扬完全插不上话。
他感觉,最近谢珩变了好多,他都快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