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被他抱在怀里,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腰好像更细了些,果然是瘦了。
谢尘从未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他在病榻上高烧昏迷之时,迷蒙支离的梦中,全是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
又令人留恋的,温暖的,也有令人痛的能滴出血的。
就好像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将这个凿在了心里。
知道此时,他将人拥在怀里,感受那柔软的身体,熟悉的味道,心中才好似终于被补上了一块儿,不再空落落的隐隐作痛。
他从未如此深刻的意识到,他需要她,他想要她陪在身边,才不至于让岁月变得无趣又漫长。
于是这个新年,谢尘把谢明朝也接了过来,几个人就在这庄子过了。
除夕夜那天,白歌看着谢明朝在院子里放着烟火,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不是一个人的那种自在,却又多了些温度。
谢尘从背后搂住她,轻声问:“在想什么?”
白歌看着谢明朝和小招开始互相点对方的烟火,笑着答:“这烟花也挺好玩的,他们玩的还挺开心。”
谢尘将下巴放在她头上,将她整个人环在自己身体里。
“我也给你准备了的。”
白歌微微侧头想要看他,却被他的手将自己的脸轻柔的固定住,对着窗户。
忽然,爆竹声响,火树银花,将不远处漆黑的夜空照亮。
耀眼的流光从绽放到凋谢,绚烂却也一瞬而逝,美的恍然如梦。
烟花在她的眸中明明灭灭,那些流光仿佛穿过漆黑的夜空不断落进眼眸中,落进了心底。
心里也好似被那耀眼的流光灼出了一道缝隙。
忽然手腕上一阵凉意,她低头看了一眼,谢尘正将一个镯子套在她手腕上。
那镯子是极少见的红色,红的浓艳,像是有鲜血要淌出来一般,美的很有冲击力。
“新年礼。”
谢尘在她耳边低声说,“起码今天别摘了。”
白歌心中微动,拨弄着那个手镯,没有说话。
过完了年,谢尘要返回京城,谢明朝不情不愿的跟了回去,显然,他更喜欢庄子上的生活,而不是每天早起进皇宫陪皇子读书。
白歌安慰了他,并许诺下回他来一定让厨房给他做最爱吃的几样甜点,可能厨子都被带到庄子上,谢府里的伙食水平明显下降也是谢明朝迟迟不愿回去的原因之一。
那之后的日子又开始快了起来,看着雪一点点的化,带着春意的绿色渐渐映入眼中,给这方天地注入新的活力。
过了年之后,谢尘似乎变得更忙了,来庄子上的频率低了一些。
身边传来响动,有丝丝凉气注入温暖的被窝里。
白歌迷糊的翻了个身,朦胧睡眼睁开隐约见到了床边男人正在穿衣裳的背影。
“要走了么?”
可能是还没睡醒,她不知怎的就冒出这么一句,而往常,她醒来的时候,这人早就不见了。
谢尘刚把衣裳穿好,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有些还没睡醒时的迷糊,听起来软软糯糯的。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转过身坐到床边,倾身在她睡得红扑扑的脸上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个吻。
“可是吵醒你了?”
白歌伸出胳膊将自己被子捏的严严实实,然后点点头。
谢尘好笑的看着她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接着目光落在她白玉般的腕子上那一抹浓艳的红,顿时心情大好。
拍拍她身上的被子,将她黏在脸颊唇边的发丝拨开,笑道:“那我走了,你接着睡吧。”
白歌又点了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过来,天都大亮了。
吃了顿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小招惯例每天都端上来一碗汤药。
于是,从吃完饭后,白歌便盯着那碗药发呆。
“姑娘这药你怎么还不喝,一会儿就凉了。”
小招端着茶点进来,眼见着那一碗药还原模原样在那放着,不由念叨着。
白歌闻着那重要特有的味道,苦着脸:“这药我都喝了半年了,什么病也该好了吧,总这么喝饭都吃不进去了。”
小招看着自家姑娘半年来,愈发圆润莹白的脸,又看着自己刚刚端来她每日必点的茶点,实在不知这话要怎么接。
看白歌很坚定的把药往远又推了推,她才无奈劝道:“姑娘别任性,这药是谢大人特意嘱咐的,你每天都得喝的,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
白歌看着小招,眨了眨自己的水眸,很认真的道:“你觉得我现在身体哪里不好了吗?”
小招拧着眉想了想,好像自从到庄子上以来,自家姑娘身体还真没出什么毛病了,倒是谢大人总是脸色苍白的,身体看着比姑娘还娇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