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两个蛋一起出去,站在门帘外面长叹短叹。实在是行兵打仗他在行,但是情爱之事,他们这些人两眼摸不到北。都是光棍,谁也帮不上谁。
只是看着班家给折大人都写信了,他着实是着急。等到折松年的信一回,此事基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难道到时候世子爷还要去抢亲么?
不过——写信……对啊,这种冬日,又是年节,快马行不了,船也行不快,从京都送信去青州,怕是就要两月多,等送到信,拿了折松年的书信再送回来,又是两个月。
那就是四个月吧?要是他在路上做点手脚,便是五个月。
盛槊眉头染上喜色。就这四五个月,足够他们做下许多事了。
作为世子爷肚子里面的应声虫,他敢肯定,世子爷心里定然有这个打算。
但是……在这四个月里,世子爷要怎么做才能将折姑娘拐回云州去呢?
这个真的猜不到了。最近世子爷做事情,连他都不告诉。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
他再次叹息,深觉自己可能在世子爷身边尚且称不上心腹。不然许许多多的事情,他该提前知晓。
想到这里,他便愁容满脸。金蛋银蛋摸不着头脑,但还在劝他,“槊哥,你以后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了,你看,世子爷都生气了。”
银蛋好,“槊哥,你骂世子爷什么了”
盛槊被他们搞得暴躁,骂道:“滚一边去,别烦我。”
结果后面帘子一动,世子爷走了出来。盛槊连忙过去,“世子爷,您要去哪里。”
都下半响了,天色马上就要黑,晚上陛下还有家宴呢。
盛长翼淡淡道:“去……去南陵侯府,我想起来,有件事情还没跟折姑娘说。”
盛槊眼睛一亮,立马道:“是!”
然后见世子爷身上没点东西,顿???了顿,还是迟疑的道:“咱们带来的宝石还有许多——世子爷,不带一点?”
去见其他人还好,但是去见折姑娘,空手去好吗?
他总觉得带点东西妥当。
盛槊这般一说,盛长翼就停下了脚步,他什么也没说,但就是金蛋和银蛋也知晓要做什么了。
金蛋:“我去拿一袋子宝石。”
银蛋:“咱们还带了金叶子——要点吗?”
盛槊:“去拿去拿,都带着。”
金蛋银蛋应声而去,盛槊便小声道:“世子爷,您这般才是对的,姑娘家么,不能一直不见面的,她们忘性大,尤其是折姑娘,您没看她身边的其他男人么?都斗得跟公鸡似的了。”
“这男人有情,就跟孔雀一般,张开漂亮的尾巴,且开屏呢。”
“那人家都开屏摇尾巴,您端坐着——他们那几个的尾巴都凑一块将您盖住了。”
盛长翼的眸子危险的看着盛槊,盛槊也不怵,他自问忠心耿耿!
但也不敢再多说了,只最后说一句。
“傅宴随班四个都坐在桌子上吃菜喝酒了,世子爷,您还没凳子坐上桌,您瞧瞧这事情闹的——”
然后在盛长翼越发阴沉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嘀咕了一句,“不说就不说,又这般看人。”
等到金蛋银蛋用好看的锦囊装了宝石和金叶子来后,盛槊又不放心,亲自打开看过,确定无误之后,才跟盛长翼道:“可以的。”
盛长翼嗯一声,“那便走吧。”
一群人往南陵侯府那边走去,路上还碰见了其他府州的世子。盛长翼颇得皇帝的欢喜,这两日又出了风头,直接投靠了四皇子,四皇子的人便对他格外的亲近,亲近太子的,便也绕着他走。
不过盛长翼这个人,虽然说起话来算不得臭脸,但人是真的冷淡,你说一句,他回你一句,必然不会多话。
这般明显的态度,大家都是世子,他还是一个云州世子,便没人搭理他了。
倒是有人笑着道:“你往女眷那边去——去找谁?”
盛长翼:“康定姑母。她说,她要请我吃顿饭。”
其他人就想起了昨日的事情。昨日那事情,打的是秦家的脸,康定长公主素来跟秦家有仇,虽然十几年不曾再说过,但大家也都知晓。
便也能明白康定长公主这顿饭请的缘由是什么。不过现在这个时辰……他们问,“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辰,且晚上还有陛下赐的家宴……”
盛长翼便露出一丝狐疑,“可姑母说要谢谢我,让我现在去。”
熟悉康定长公主的便笑着道:“姑母定然不是那般想要谢你。她啊,觉得欠了人情,便总是这般还。”
比如现在,不在饭点将盛长翼叫过去吃饭,那自然是吃不成的。
盛长翼耐心的听完他说话,然后道别,继续往前面走去。盛槊便小声问,“世子爷,咱们真的要去康定长公主那边吗?”
盛长翼一边走一边道:“嗯,带着她去一趟。她今日下午来,便是这个意思。”
盛槊:“好嘞。”
盛长翼瞧见他高兴的模样,脚步顿了顿,还是告诫道:“到了南陵侯府,在她面前,在她家人面前,不能提及我……我心慕她的事情。”
盛槊皱眉,“为什么?”
盛长翼:“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