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
软玉入怀,闻瑎下意识地扶住了快要摔倒的林香照,等她站稳就松开了手。
“我衣服都脏了,你这下人,还不快让。”林香照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几颗泥点子,开口就要训斥闻瑎,抬头看着闻瑎,脸却逐渐泛红。
“我,我是说,嗯,刚才,刚才谢谢你。”
“不用客气,以后要小心一点。”
闻瑎对她点了点头,拉着车离开了。
“不过,原来怎么没见过你?”
“喂,我问你话呢。”林香照比闻瑎矮了小半个头,小跑追上闻瑎,堵住了他的路,大有一副不回答就不让走了意思。
闻瑎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稚嫩:“林小姐,刚才是我失礼了。只是现在马上就要下雨了,在下还有事情要办,需要快点回去,请您体谅一下。”
林香照也不是不懂事,虽然有些气鼓鼓的,但还是让开了。想要去见表哥的心思都被这事给冲淡了些许。
张牛正在柴房里做着收尾工作,听见动静忙从柴房里出来。
旁边的侍女轻声问:“小姐,咱们现在走吗?”
“等一会再走。”林香照看着柴房里走出来的黑胖下人。
“你,你过来。”林香照伸出手指了指张牛。
张牛:“小姐,有什么要吩咐小的。”
“刚才那个拉车的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哦。”张牛拍了拍脑门,“你说瑎哥儿啊,他是给咱府上送柴的。”
林香照扬了扬下巴:“然后呢,你知道什么全都给我说出来。”
张牛看着林香照脸上羞涩又气愤的情,没敢多想。
“拉车的是瑎哥儿。”看到林香照的眼,“闻瑎,瑎哥儿就是闻瑎。家住永水村,离这有十里地,是专门给咱林府供应木柴的,已经干了三四年了。”
天此刻已经阴了,远处的乌云正向这里缓缓移动。
闻瑎走到药房又包了几大袋药,就已经花去了四十多文钱。
路过的书局又在找人抄书,闻瑎原来问过几次还没等她写几个字就被伙计给打发走了。
雨滴下来了,还不算太大,闻瑎把蓑衣盖到药上,拉着车回永水村。
等她走回家的时候,衣服已经湿透了。
“爷,我回来了,药也给您包好了,等明天天晴了,我再去山上砍柴。您不是想让我读书吗?等您病好了,我就去私塾上学,所以您现在可得好好休养身体。”
“阿嚏!”闻瑎搓了搓冰凉的手,还真冷。
“您不用担心,咱家的钱还多着呢。现在先把病养好,别急着下来,您孙儿能干着呢。”
闻瑎边说边把东西搬到屋里,看了看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不想让她爷担心,找了另一件换上后才进堂屋。
雨天,屋里有些暗。
“爷,今天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一会儿我给你做饭。”
闻瑎摸着黑把灯点上,“爷,你咋不理我,你不会生气了吧。我都这么大了,早就能赚钱了,你现在就是该享清福的时候,别总想着干活干活的,你学学隔壁的张爷。”
“爷,你不会睡着了吧。”
闻瑎小声问了一句。她感觉不太对劲,总觉得心里一凉。慢慢挪动到床边,颤抖着把手放到闻荣发的鼻子那里,凉的。
她愣了一下,应该是她离的有些远,凑近点就有呼吸了,闻瑎安慰自己。
可是还是没有。
“爷,你别吓我,我走之前还好好的,你别吓我。”
闻瑎胸口发疼,只觉得呼吸不太顺畅:“爷,是跟我开玩笑呢吧。我虽然长大了,可也经不住您这么吓啊。”
村医张全生此时正给自家的牛喂着食,忽然就听见了大力的敲门声,嘶哑地喊着他的名字,吓了他一大跳。
“谁啊,真是的,敲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张福万把手里饲料往牛棚里一扔,撸着袖子就气冲冲地开了门。
闻瑎站在门外,浑身湿漉漉的,嘴唇发白。
张福万看到她这个样子,气也消了大半:“瑎哥儿,你这是怎么了。”
“张郎中,我爷,他,你快跟着我去看看他。”
张福万二话没说回屋拿了医箱。
不过医箱里的东西终究是没派上用场。
张福万探了探闻荣发的脉搏,撑开了他的瞳孔,人死如灯灭,闻荣发死了已经至少一个时辰了。
“瑎哥儿,节哀,好好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