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并不爱吃榴莲。
但在土耳其政局不稳定的那半年里,他在土耳其当地建厂房搭团队,遭遇过挫折、打击,经历过暴动、武装冲突,有过几次走投无路。
他陈述他一个人的经历时,语气极其稀松平常,就像说的别人的自传,但——
他的话语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有了情绪。
“在那些无法入睡的夜里,克服不了的水土不服,饮食习惯的差异,我总想念榴莲的味道,想念和你两个人拥有的小家庭。”
“我很想你。”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摆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是电话手表的专用系统,专用的铃音。
他没有急切地要她的答案,他接通了小繁的语音邀请,奚言听见小繁说:“爸爸,你是不是跟妈妈谈恋爱太投入了呀,忘记你们还有两个脏孩子呀?”
“怎么会?”许泽南接了女儿的电话就往门边走,他跳下车,在遮雨棚下跟小繁挥手:“回来吧,干净爸爸的两个脏孩子。”
“回来洗澡吃饭消食睡午觉。”
而奚言仍愣愣地站在办公桌边,望着他站在遮雨棚下的坚硬背影,他高大,宽肩窄腰,颈背直挺,线条冷毅。
“我很想你。”
他的话反复在她耳边播放。
她在想——
她感觉到无助的时候,她把对他的埋怨当作了情绪的发泄口,她在这样的情绪转移之中战胜了产后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