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近,跌坐在地的他看了过去,在看到他的脸后,他一边尖叫一边拔出了腰间的枪,因为向他走近的是早已没有了眼珠,眼眶里有无数的蟑螂正爬出来的骷髏,骷髏一张口,乌黑的血水就从口中滑落,他吓疯了,立马对着正走近的他开了一枪。
就像是信号,这一枪让现场全都乱了,有人看到肠子拖地的武士,他一手还提着自己的头,有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正冒着脓泡,而台上的dj看着身旁的女生渐渐的溶化成一坨肉团,他吓的碰到了音乐开关,舞池里又开始播放着吵杂的舞曲。
伴随着音乐,一切都已失控,一名穿着清凉的女子用嘴撕开身旁另一人的喉咙,成片的鲜血喷涌,随后她被一名警察的枪顶在眼窝直接开枪轰碎脑袋,而那名警察被一旁拿起逃生斧的男子一把劈下,伤口从左肩一路开到腰部,警察回头看去,男子的斧头直接砍入警察的额头,而在男子正努力把斧头拔出来的同时,一旁的女人拿着冰锥狠刺他的脸,他大吼一声,直接抓住冰锥并一口咬掉对方的鼻子,之后他的头被一旁拿着刀子的dj一刀割下。
一场疯狂的杀戮与此起彼落的尖叫声在上演着,有人手都没了就用嘴咬了上去,有人拿着从地上捡来的残肢直接捅进靠近的人的胸口,还能站着的人渐渐少了,最后一个站着的人是一名女子,她的右眼眶还插着一支水果刀,左手早已不见,胸口那穿出的铁架上头还有一支麦克风,她随着音乐摇晃着,这时舞厅的侧门打开了,于厚生从中走进,当他抬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机便掉在地上,被血涂满的大厅,刺鼻的血腥味,震耳欲聋的音乐,他张了张口,一句话都吐不出来,舞池中间还站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突然朝着于厚生的方向跳了起来,于厚生被吓的撞在侧门上。
掉在地上的手机还没有掛断,此时有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喂,厚生,你还在吗?我想约你考完试去学校的食堂吃东西,算是……报答你这阵子这么用心的教我,你有空吗?喂?还在吗?」
林雨柔看着眼前的关宜中,她不能理解为何他能这么的平静,这是第三次盘问了,关于巴风特的讯息一点都没有问出来,关宜中很聪明,他闪避了所有的敏感问题,只回答一些不轻不重的问题。
这时站在一旁的严若嵐道:「我不是不能用比较极端的手段例如密室,只是之前没想要这么做,要是你再用这种态度,那就难说了。」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见关宜中不回话,严若嵐拿出手机,点开一则新闻,她把手机推到他的面前道:「你之前说我官僚,现在你还这么觉得吗?」
这则新闻是义云市市长苗让已被拔权,而且被检查官起诉数条罪名,现在已被羈押禁见不得保释。
看到这则新闻,关宜中的确有些意外,他看着严若嵐道:「你是想说你和他们不同?」
严若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或许关宜中真的看到了严若嵐的不同,他看着她道:「巴风特从来都不是为了毁灭而存在,用你的脑袋想想,为什么会有操偶师,为什么会有药剂师,为什么会有我。」
林雨柔接着开口问着:「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统计还有习惯,如果没有这两样就去创造。」
看着林雨柔那疑惑的表情,他喃喃自语的道:「混沌理论之父爱德华?诺顿?罗伦兹曾经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一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捲风。」
「你应用的是蝴蝶效应?这世上没有人能这么精确的使用这个理论。」严若嵐虽然对他的话有些存疑,不过却不得不重视他的话。
这时外面的通道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在经过横置管道时,放在上头的戒指也跟着晃动着。
赖莉娜推开审讯室的大门气喘吁吁的说着:「严姐,出事了。」
赖莉娜这紧张的样子,看来出的事不小,严若嵐转头对着胡禹道:「把他送回去吧。」
接着胡禹便把关宜中一把拉起,半拖半推的走向他的关押室,而林雨柔一行人已先行一步前往控制大厅了解情况。
在胡禹直接把关宜中推进关押室后,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胡禹的心里,恨不得杀光所有巴风特的人,一堆人渣,对于关宜中,他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看着再次关上的大门,关宜中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他走到镜子前,张开嘴巴,用手抠着左上方的智齿,用力所引起的剧痛让他满头大汗,当扳到极点,牙齿断了,他也跟着痛喝一声。
总算拔下了这颗牙齿,关宜中抹掉额头上的汗,他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口中的疼痛减缓一些。
休息了一会,他摊开手看着牙齿,按开牙齿中间的红色按钮,等牙齿闪烁了两次绿灯后,他便走到关押室门前,推开了取餐口。
要丢的角度已经在脑海中反覆的计算了无数次,机会只有一次,不能重来,再多算了一次之后,他抓着牙齿往算好的角度丢去。
看着反弹后牙齿落地的位置,他满意的笑了,再次抹掉额头上的汗,他坐回床上并透过窗户看着那不久前才刚被关上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