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几阁臣热泪满面,主动请求致仕。
乾元帝几番挽留无果,只得忍痛准奏,有感于阁臣桃李满天下,提先大开科举,体谅文人不易,皇恩特赦,认可前朝举人功名,可直接参加本届春闱。
虽乾元帝登基以来在文人中多有暴虐之名,但还是有不少年轻举人学子远赴京城,一时间京中客栈酒楼热闹许多。
相宜与拓跋衍一同乘着马车前去京城的大观寺时,路上便瞧见了许多头戴青巾,举止斯文,三五成群的文人学子。
她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瞧见了也是色淡淡的,倒是身边的青年注意到相宜的目光和色,握着少女的手紧了几分。
自上次夜市遇刺后,拓跋衍已有近半年未曾带相宜出宫。
但相宜独自一人住在归元宫中,宫人们得了令不许接近归元宫,除了他成日里未见得旁人。
这是他愿意看到的,却也总是担心少女无聊,便想抽出空亲自带相宜出宫踏青。
大观寺居于城东宣泽门外,临着尧山与金水河,已是百年古刹,平日里香火繁盛,寺后还有一片桃花林,很是受京城中贵族夫人小姐喜欢。
正逢大观寺讲经日,寺内香客甚多,刚到山下,便有小和尚迎他们从后门入寺。
后院倒是清净许多,是内卫提前清理过的。小和尚并不知晓拓跋衍身份,只知是贵客,便主动讲解道今日是云游而来的高僧讲经,若是香客感兴趣可前去看看。
拓跋衍并不信佛,带相宜来,也不过是因着后院的桃花林。而相宜在寺庙里已呆了数百年,各种高僧讲经不知听了多少,自然不会感兴趣。
拓跋衍瞧见少女兴致缺缺的模样,表情未变,垂眸间多了几分笑意。
既然他入不了少女的心,那便是连任何人事入少女的眼也忍不得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