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这一抬头,便?正好?看到白亦初一张完美得没有半点缺陷的脸,又见他?两颊因?为酒精的缘故,红坨坨的,便?伸手去掐了掐,只觉得捏着?还真好?。
心里也忍不住想,果然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皮肤都这样好?,于是多摸了两把。
只是没想到那白亦初忽然一翻身,她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带着?卷到了床铺靠墙那边,空间并?不宽敞。
好?在白亦初放开了她的手,趁机急忙爬起来?,从他?身上跨过,一面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裳。听着?外头萝卜崽喊自己,便?也懒得再管白亦初,只赶紧出去帮忙。
这会儿挈炆还抱着?树不肯撒手,阿叶端着?那醒酒汤一脸为难,“要不强灌?”
周梨见他?那张红唇都要往树皮上啃了,只连忙喊:“先生你掌住他?的脑袋,萝卜崽你也过来?按住他?的肩膀。”
然后自己拿着?一只筷子,只硬是将挈炆的嘴巴撬开,阿叶也十分默契,立马将醒酒汤灌了下去。
换好?衣裳的顾少凌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只觉得万分粗暴,“阿梨你哪里学来?的?好?生残暴!”居然这样灌醒酒汤,幸亏喝醉的不是自己。
周梨见那醒酒汤一滴不剩全部被挈炆喝下,十分得意:“以前?在乡里的时候,养了个老母猪,第二窝的时候吃得不好?,我就是这么?给小猪仔们喂药的。”
顾少凌听完,只拍着?膝盖哈哈大笑,“等?挈炆醒来?,我必然是要同?他?说的。”
周梨一脸无?所谓。
这醒酒汤到底是有些作用的,虽不能?叫人马上醒酒,但挈炆最起码没再抱着?树杆了,人软趴趴地顺着?树杆滑坐在地上,韩先生和萝卜崽两人给夹着?送进了屋子里去。
至于他?吐的那些污秽物,两个帮佣的媳妇虽已经给收拾了,但因?为院子不大,所以仍旧有不少味道。
顾少凌万分的嫌弃,拿了香来?点着?,试图将这臭味熏散去。
大家也陆陆续续去休息。
因?是昨儿晚上他?两个主角醉了酒,天亮后也依旧没醒来?。
周梨便?想着?昨儿大家都喝得七七八八,怕是今日也不会约的,便?叫他?两个人只管睡。
将萝卜崽顾少凌一起喊着?,去元宝街收拾院子,至于阿叶给留了下来?照顾那两人。
花木昨日已经栽种完了,今儿那贴窗纱的也要来?。
周梨叫顾少凌帮忙看一看,还有多少地方需要收整的。
顾少凌转了一圈下来?,只说那池水得趁着?眼下还没到雨季,赶紧给清理一回?,届时养鱼养花都好?。后院倒座房屋,他?看着?满是青苔,怕也有漏雨之相,只不过眼下也没下雨,不知究竟如何?
周梨听罢,喊着?萝卜崽给帮忙扶着?梯子看了一回?,果然见着?上面覆满了青苔,“这不必等?雨了,这春天都是小雨自是看不出来?,只怕入了夏,屋子里还是会遭殃的。”
便?想着?街对?面那条巷子穿过去,有一家木材行,就叫萝卜崽去打听,他?们可是承接这修缮屋顶的活?
即便?是没有,他?们做这木材生意的,只怕也是认识不少泥瓦匠。
萝卜崽去了,周梨喊了几?个散工进来?打扫卫生,那贴窗纱的也来?了。
顾少凌本觉得是个简单的活儿,跟那糊窗纸能?有个什么?两样?周梨怎不买窗纱自己回?来?做,还要花钱请人?
只不过他?自己去看着?工人们做了一回?,便?过来?同?周梨说,口气还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活儿看着?简单,竟然还要技术的。”
“不然呢!”这就跟周梨看着?那缝衣裳绣花一般,觉得也就是穿针引线,往那布匹上戳戳点点的,花样不就出来?了么??
可是针线到了自己手里,任由她怎么?戳怎么?点,出来?的都是豆腐渣,哪里有什么?花样可言?
“对?了,昨儿那安先生一直缠着?公孙家几?个兄弟,叫人都烦了,我倒是去提点了两回?,却是没有什么?用,你说
他?到底想作甚?”这事儿昨日顾少凌便?要同?周梨说的,但是因?为挈炆吐了自己半身,就给忘记了。
然后又想起那安先生从前?到底是清风书院的,便?道:“你们都说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可我觉得那清风书院里的,就没有几?个好?东西。”
周梨听着?这话,也是有些诧异的,“不该啊,他?素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又不怎么?擅长结交,怎么?还跑去缠着?公孙家的小公子们?”
“这话我还能?唬你不是,也不知他?到底打个什么?主意。虽说都是芦州来?的老乡,可他?那样到底是有些丢了咱们芦州人的脸面,我看往后还是少与他?来?往才是。”
周梨闻言,想了想,“他?会试没考上,想来?在这上京也待不得多久就回?去,倒不必担心。”
不想听得他?没考上,那顾少凌却忽然像是一脸悟了的表情,“我晓得了,难怪他?昨儿这样不要体面缠着?人呢!感情是没有考上啊。我敢打赌,他?肯定是不会就这样甘心回?芦州去的。”
周梨这才想起来?,安家的房子都卖给自己了,没准真是打算留在这上京了,但想着?顾少凌的确是不会拿话骗自己,想着?若那安先生真如此,便?道:“他?回?不回?,与咱们也没有什么?不相干的,左右你也说了,少来?往便?是。”
正说着?,萝卜崽回?来?了,“那木材行说若是要缺个什么?木料,他?们那边都有,要泥瓦匠,也能?帮忙找,而且还有途径买瓦,质量好?得很,说是烧的质量跟皇城的瓦一般质量。”
“吹牛的吧。要真有那样好?,早就冠上了皇家御赐的招牌,哪里还能?轮到咱们老百姓来?享受?”顾少凌才不信,生怕萝卜崽年纪小给人骗了。“反正眼下我也没什么?事,叫我去访一访,找个可靠的。”
周梨见他?自己揽事儿做,心想这样也是好?事情,“也罢,那你自个儿去。”
顾少凌果然没在这里多待,只觉得看工人们干活也无?聊,便?自己去找了。
周梨和萝卜崽临近中午,也回?了家去。
白亦初已经醒来?了,还觉得有些头昏脑胀的,正在院子里喝粥。挈炆却是还没醒,萝卜崽一进门,就说起昨晚挈炆醉酒的事情。
听得白亦初眉头直跳,再三朝他?们问,自己似乎也闹了这样的笑话来??一面想着?幸好?挈炆是在家里发酒疯,若是在外头,叫人瞧见了,有失体面不说,他?这探花郎怕是要叫人笑好?一阵子呢!
于是也坚决表明:“往后还是不能?贪杯。”能?躲的尽量躲,不能?躲的就想办法。
周梨也叹气,“那桌上哪里有这样容易就躲开了,让人看见了,心中只怕还要想法。叫我说你倒不如去雇个酒量十分好?的,那种千杯不醉的做随从,有酒就他?替你喝。”
“这样的人怕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我看倒不如想办法弄些药,我听人说坊间是有卖解酒药的,吃了再喝酒,就不会容易那么?醉了。”阿叶从厨房那边过来?,手里端着?菜沿着?屋檐下的长廊往厅里去,嘴里一边说着?。
周梨一听,“若果真有这样的药,不伤人身体,多少银子买来?都划算。”正说着?,房门只忽然咚咚地响起来?。
也不知敲门的到底是何人,似要将这门砸了一般,那敲门声?十分急促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