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莫元夕看见了,忍不住朝周梨凑过来?,“这小韩大夫也是个人,他怎瞧了屏儿?一个眼?,就晓得屏儿?要吃什么??”心说大家和杜屏儿?一起住了这许多年,有时候看个手势也没弄懂意思,他倒是一个眼?就明了其中含义。
周梨回了她一句,“不是说那心有灵犀一点通么??”
杜屏儿?见她俩又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便晓得是在取笑自己,只能?眼?睛瞪过来?。
点完了菜,小二?见他们人多,只问了要什么?酒水。小韩大夫因见白亦初他们年纪都还小,还有周梨她们这几?个姑娘家在,就只敢要了两?斤带着几?分酒味的杏花酿。
虽是有几?分酒味,但?却是不会醉人,往日里就是拿来?给小姑娘们喝着玩的。
端午虽是后日,但?是河面上已经有不少人还在积极练习龙舟,嘿嘿哈哈的声音和那鼓声一起从河面传来?,引得众人目光都朝河面聚集了去?。
“清风书院这一次丢了脸面,怕是要在这龙舟上找回来?了,听说昨日专门花了重金去?挖人,也不知是几?分真假。”隔壁桌上的人忽然提起了清风书院。
周梨他们一听,忙将?注意力给转了过去?。
只听那一桌又有人说,“真真假假的,后日不就晓得了,就是怕这银子花了,到时候又不得榜首,那才叫丢人现眼?呢!”
这让周梨对于端午那日的龙舟比赛一下充满了期待,一面朝白亦初问,“你们那日能?出来?观赛么??”
“怕是不能?,这两?日到书院求学?的学?子多,先生正忙不过来?,我们都要跟着搭手。”白亦初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对这一类热闹的活动,其实是也有些向往的。
小狮子顾少凌就更不必多说了,只将?先生给吐槽了一回,说他抠门不愿意多找几?个人。
不然的话哪里用得着拉他们去?做长工。
几?句闲话间?,菜便一一端上来?了,虽不像是什么?榜上有名的著名菜色,也没个什么?说道,但?是那味道真如同小韩大夫所言,是极其不错的。
大家又喝了些杏花酿,一旁闲谈些周边趣事?,倒也是十分有趣。
在这里吃完饭,本是打?算在河边多游玩一会,但?又挂记着家中元氏她们,只怕眼?巴巴盼着回去?呢!
果不其然,等?着周梨他们一行人回到家中,元氏几?人已经准备好了满桌子色香味就的好菜,连黄娘子也过来?帮忙。
只是大家才吃了没多会儿?,如何就能?吃得下?于是便玩起了飞花令来?。
公孙曜知晓今日白亦初会回家里来?,所以?点卯后便过来?买卤菜,却不见柳小八,是香附守在这里,又听得穿堂后面隐隐约约传来?的欢笑声,便晓得都是聚在那后院里了。
便朝香附问了几?句。
香附倒没有多想,毕竟这知府大人不是和姑娘一起合伙开了客栈么??多问几?句也实属正常,便只笑着回道:“公子的同窗们来?的早,还叫小韩大夫请着出河边吃了一顿饭,回来?就在院子里玩什么?飞花令,说的什么?诗啊词啊的,还要讲典故说出处,我们是不大懂的,只瞧他们年轻人都玩得高?兴。”
公孙曜一听,颇有些遗憾,早晓得中午就不要待在衙门里了,若是到了河边去?,指不定还能?同他们偶遇。
这一回生二?回熟,往后想要多照顾阿聿几?分,也就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了。
一时也是有些后悔,但?见香附已经手脚麻利给自己装好了卤菜,不好再多留,只好离去?了。
香附并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转头将?那最后的卤菜都卖了,也是关门进去?。
今晚白亦初他们便要回去?,所以?香附还要赶着驴车送他们回书院。
等?着香附关门进去?时,果然元氏这里已经给白亦初收拾好了东西,晓得他今年要参加院试,没得多少时间?回来?,因此收好几?个大包袱,这会儿?正和月桂卖力地要往驴车上放。
白亦初则恋恋不舍地和周梨说着什么?,他那几?个同窗在一旁低笑打?趣。
周梨见了,只拿眼?睛瞪了顾少凌几?个一回,然后才回头继续和白亦初说话,又怕因清风书院的事?情压力大,外头人还总是拿他同那清风书院的双杰对比,便道:“在里头也清净,正好安心读书,这外头花花世界不说,那些个闲言碎语更是叫人心烦,你在里头我反而还放心许多。”
白亦初舍不
得走,但?又晓得如同周梨所说,要安心读书,还得是在书院里,闲言碎语听的少。“那你多去?瞧我几?次。”
周梨自是答应了,“好,还是隔了七天去?看一次,行了吧。”
白亦初这才满意,可又想起周梨接下来?要忙弘文馆那头的房子装潢,也是担心,“你也不必太过操劳,阿平哥也是个可靠的,你若是不想管,交托给他也是可以?的,还有工人们若是实在找不到可靠的,叫云大哥帮你问,我看他那边多的也是这样的好手,什么?木匠瓦工都有。”
周梨见元氏她们那头都把东西装好了,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是是是,我都听你的,断不会累着自己,你也快些去?,莫要叫你同窗们久等?了。”
然后推着他,一起朝着院子外走去?。
把人送走,院子一下就清净了不少,只不过周梨也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一抬头只见她姐姐周秀珠只看着她笑。
叫她头皮有些发麻,“姐,你这是作甚呢?”
周秀珠却是掩面笑起来?,“我瞧见方?才一幕,倒觉得阿初像极了个小媳妇一般,偏你像是那不解风情的男人家,也不只说些好听的话哄一哄他,反而还将?他往外赶去?。”
周梨听得这话,嘴角直抽搐,“我哪里不解风情了,不是说七天去?瞧他一回么??”又想着白亦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粘人了?怪怪的。
莫元夕不知何时过来?的,想是听了周秀珠的话,也是把周梨取笑了一回,末了才道:“不过说归说,姑娘也长几?分心,外头如今盯着公子的多了去?,他自己只怕时时刻刻都忧着你真转手将?他给卖了去?。”
周梨心想,白亦初的担忧有那么?明显么??又不晓得他是怕什么??自己都不怕他背信弃义,出息了一个劲儿?跑了,他倒是怕自己要卖了他。
心说这究竟算什么??弄得好似自己像极了那无情无义之人一样。
不过人走了,周梨心里到底是挂记着的,也睡不着了,一直等?着听到香附回来?,在后院里拴了驴,这才放心睡去?。
隔日去?找了正方?脸,叫他帮忙先给自己那弘文馆附近的房屋都宣扬一回,下午又喊了香附陪着去?了城北一回。
说起来?她来?这城北好些次,瓦市都要给她逛熟了,却是难得在这里遇着云众山一回。
这次难得遇到,便也是到他们院子里坐了一回,却见云众山身上负了伤,一只胳膊挂在脖子上,自是吃惊。“云大哥这是怎伤的?”那日在旧马场看着人还好好的。
云众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似乎没有把这点伤放在心上,“不要紧,过两?日就好了。”正要问周梨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就叫着身后的端木给打?断了,“还不是那些狗娘养的,生怕明日大哥也到河面去?,特意下了黑手。”
周梨这才晓得,原来?云众山也参加了明日的划龙舟比赛,他们这帮人不差力气,又有的配合,不敢说一定能?得榜首,但?这前?几?名肯定是有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