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招意的瞳孔倏地紧缩,他压抑着喉间翻涌而上的怒意,连声问:「她来做什么?你和她说话了吗?你们——」
「……任招意。」宋简非的声音有些梗,竟像是又要哭了,他吐了口气,轻道:「她什么都告诉我了。」
被强行打断,任招意怔怔的立在原地,迟钝的吸收着「什么都告诉了」是何意思。
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宋简非便被任招意直接抓着手腕往墙上扣。
他欺身压了上来,周身被极端的愤怒环绕。他又怒又急的逼近,不出片刻,却像是想到,用近乎恳求的目光看着宋简非,眼脆弱得像是随时会破碎。他摇了摇头,握着宋简非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喃道:「不,你不要走,你、你碰,它早就归你了,如果你不要,那我也不要了。」
任招意就这么在他面前展露出极端无助的一面,就像好不容易从迷宫中走出、转头却又掉进另一个陷阱的孩子,而宋简非的掌心贴着他的胸口,真切的感受到手下强劲而快到不合常理的跃动。
任招意见他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像是无计可施一般的陷入怔然,他什么话都不再说,抓着宋简非的手慢慢脱力。
正要发话,宋简非便感觉有一滴冰凉落到了自己脸上。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讶然抬头,毫无阻碍的对上了任招意泛红的眼睛。
都害他哭了,宋简非心里急,乾脆放弃言语,勾住他的脖子微仰起脸覆唇而上,安抚性的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
任招意茫然的由他吻着自己,而后扣着宋简非的后脑慢慢反客为主,唇齿的碰撞在他的掌握下变得愈来愈激烈,作为最开始的主动方的宋简非也渐渐从游刃有馀下失了气力,只能发出很浅的喘息承受他的进犯。
情欲漫开前,任招意扶住浑身都在发软的宋简非,死按住暴戾的情绪,几不可闻的低声道:「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宋简非缓缓退开,不正面回答,只是自顾自的道:「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觉得不去处碰你心中的疤、等你自己痊癒后再和完好无缺的你在一起,于你是最好的,因为这样的话,既不用担心可能一不小心又将你刺伤,也不必怕我比你先退却。」
「但是,我现在非常肯定我错了,如果早知道你的疤是这么深、让你这么难受,而我不过是耳闻,便已替你感到这么不捨的话,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直到此时此刻,才拥抱你。」
话说到一半,宋简非深吸了口气拚命忍住哽咽,但依旧失败了,他就这样边哭边用力的说:「我,宋简非,这辈子得到的爱很少很少,而我拿那些,都来心疼你了。」
「让你失望透顶的人事物都不会再伤到你哪怕半分,因为你有我了,」宋简非握住他的手,佈满泪痕的脸扬起了一抹笑。他温柔而坚定的道:「我被你找到了,那么,伸出手来。」
——我们走吧。
越过黑暗的过往,迎向明日。
就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