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消失前,只有红菱带着柴房中一个侍人,曾到过少乾殿,离开时,脸色极为难看。
侍卫:“并且,少主颈上伤口,是被此物所致。”
红菱伸头一望,当场目眦欲裂,这物件她眼熟,是柴房中扔在地上那把锤斧,如今上头血迹斑斑,锋钝刃卷。
殷冥看红菱一眼,那眼冷的惊人,红菱心口一紧,“扑通”跪下,道:“陛下,那日我是带他去见少主,可……那绝不可能……”
“还有这斧,怎就能断定是柴房那件……”
“怎么可能……他不会,他根本不会杀人……”
“更何况……”
殿中并未有谁理会红菱辩言。
少乾殿内的小童子又被抓到殿前,哆哆嗦嗦,跪地伏头。
旁边有人吓了三两句,小童子才带着哭腔磕磕绊绊道:“其实,那日……那人来之前,少主已经不见两日,他一个瞎子,到了殿中,还未见着我,便知我不是少主……”
红菱直觉不妙,红着眼抢辩道:“他眼中瞧不见,自然听得敏锐些,定是从声音辩得的……”
“陛下莫要听这些闲言碎语……”
红菱还要开口,却不想,一阵掌风便将她整个掀翻。
“唔……”
红菱胸腔内喀嚓两声,肋骨断了几根,人当场口吐鲜血,几近昏厥。
麒麟帝眼中刹时血丝密布,到了此时,人才从悲怆之中显出几分疯狞。
“说吧。”
小童子打着哆嗦道:“少主失踪几日,我本就忐忑,打算那日对陛下坦白,是他同我说,让我再等一日,第二日一早,再对外头喊,少主没了踪迹……”
“还有……”
小童子从怀中掏出沓宣纸,道:“少主失踪前几天,每日大早便偷溜出去,晌午时候便兴高采烈带回这些字,少主在殿中誊抄一遍,将原份留下,誊下来的,晚上便又摸出去,不知给谁……”
小童手上那沓纸字递到殷冥手中,殷冥翻了一遍,从怀中又掏出一份,上头字迹一般无二,甚至前后相贯,是首连诗。
其中情意深切,字字肺腑,感人真挚,好一对……不得相见的苦命鸳鸯。
殷冥又咳两声,上好的宣纸已被源源不绝的鲜血浸出个别的颜色。
他伸手去碰上头那字,一字字触过,心都似被人扔在地上碾了一遍。心口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殷冥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
殿下侍从惊呼“陛下!”,有人从殿中出去,连滚带爬去传御医。
殷冥将纸上情诗字字阅完,抹了把唇角,一张张折好,放入怀中,贴在心口。
殷冥忽而一阵大笑,笑得眼中净是泪花,他又哭又笑,咳道:“我本以为,总有一瞬会是真的。”
“却不曾想,全是我一场大梦,痴心妄想。”
殷冥将殷渊放入乾坤殿内室的冰床之上,小心擦去他身上血污,指尖拂过他面颊,亲吻他闭不上的眼睛。
“渊儿,父王定会救你。”
殷冥眼中猩红,一身鲜血,从未有人见过麒麟帝如此疯狂可怕。
他道:“在那之前,等父王先找到你爹爹,教他学会,如何跪着忏悔。”
“怎样,好好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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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我,熬过这段还可以看。
第7章
玉衡做了个梦,梦中他不知为何在跑,一只黑手从地下钻出,攥住玉衡脚踝,他摔倒后,那人才从混沌之中现身。
竟是殷冥。
玉衡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耳光打到了地上,侧着头,耳中嗡嗡作响。
玉衡一怔,愣愣抬头,对上殷冥眼,瞳仁一缩,人向后蹭了几步。
殷冥一贯阴沉,却从未有一次,给玉衡这种错觉……
他想杀了他。
麒麟帝低笑一声,胸腔稍震,分明笑着,话却叫人不寒而栗:“师兄去哪?”
玉衡翻身要跑,地上却忽伸出条黑链,拴在他腕上。
玉衡如狗般被拖牵出数百米,他起不来身,手掌被磨出血泡,殷冥将他推倒在冰床上,四周寒气缭绕,冷的他瑟瑟发抖。
玉衡往床上瞧了一眼,上头竟然躺着殷渊。
玉衡正是纳闷,殷冥忽而掏出张薄纸,扔在他面前,玉衡低头一看,是他那日,随手塞给殷冥的情诗。
殷冥问他:“写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