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唯信以为真,缓缓伸手打开他手中的盒子。
黑色小盒中,绵柔的黑色绒布上躺着一只通体透白的白玉镯子,漂亮得像是钻戒,带着微微的光,日光洒上去,流光溢彩的。
金唯一眼不眨地看着,眼中透着茫然。
司泊徽取出来,把她的手拿起来,“我外婆生前给我的,说…留给孙媳妇的。”
金唯蓦然缩回手,像个小松鼠一样把小手藏起来。
司泊徽去摸她的手,“小唯,不给你,我还能给谁呢?在不在一起,都是给你的。”
金唯低下头,眼底有点泪光,但还是把手藏着。
司泊徽把她抱起来,趁乱给她轻轻松松套进去,她的手小,骨架也小,戴个手镯轻而易举。
金唯要去拿出来,司泊徽就看着她取,自顾自冲她微笑:“你最近乖一点了,脸颊有一点点,一点点的肉了,我就放心了。”
金唯握住手镯的动作忽然僵住。
司泊徽目光落在她取出来的手镯上,语气平淡柔软:“不想戴你放着好吗?随便放着,我只是想送出去,放太久了,我太想送你了。”
金唯眨眨眼,许久没掉过的眼泪扑通一下,砸在冰玉一般的手镯上。
司泊徽伸手擦了擦她雪白细嫩的脸,“你最近也有乖乖睡觉了吗?”
她点点头。
一会儿过去他都没有反应,金唯咽下眼眶里的酸涩水光,撩起眼皮看他,不料却撞入男人赤红的瞳孔。
金唯愣了愣。
司泊徽转开脸,浅浅一笑。
金唯张了张口:“司泊徽。”
他回头:“没事,只是庆幸,”他伸手摸她的脑袋,“你没事就好,我只是后怕。”
金唯捏紧了手中的玉镯。
两人望着彼此,司泊徽眼底的琥珀色似乎有些浓灼,深远,仿佛这一年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这一年他都在度日如年。
而到此刻,他好像才身心放松下来几分,知道她不会有事了,他们也不会太差了,至少像这样,见个面,没有任何关系,也行。
只要她安好无虞的,就行。
金唯忽然跟他说:“你后面…不要来了,我可能,可能不久就回去了。”
司泊徽握住她的手:“回去做什么?你喜欢在这就在这,没关系,我来看你就好了。”
“我要回去工作呀。”
工作…她得有精力才能想到工作。
司泊徽眼底一下有了光:“那你想回去的时候,我来接你,好不好?”
第7章 等他。
金唯没有应, 也没有拒绝,只是定定看着自己手指间捏着的手镯。
司泊徽伸手接过,再重新给她温柔地一点点套进去。
她皮肤白, 和冰水一样的玉镯几乎相融为一体, 戴进去格外漂亮。
这手镯在他手指间,套在她腕间, 有种他们就此永远不分离之感, 仿佛以后再也不会真的有分开的时候。
金唯盯着那手镯上他的手,眼眶中总是无法抑制的湿热。
“我们小唯要永远平平安安的,快快乐乐的, 在我看得到的地方,看我, 对我笑。”司泊徽抬起手, 捧着她的脸亲一口她的额头。
金唯第一次没有躲闪。
可能司泊徽是真的太希望她好了,那看似分开后再没有交集的十年,后来发现和他好像息息相关, 明明心疼她心疼了多年,最后却发现和他逃不了关系,他这一年因为这个事,因为和她分开了, 也过得很痛苦很痛苦。
所以司泊徽太希望她好了, 即使这份好与他无关。
金唯控制不住掉眼泪。
司泊徽哄了会儿才把她带下楼一起用早餐。
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是家里的两位大人明显是默认他们这样来往,接触, 只要金唯开心, 他们怎么都能接受。
司泊徽是挺愧疚的, 尤其是面对秦歆的时候……秦歆温柔, 人已经近五十依然风华依旧,眉眼间和金唯相似了七八分,可以看出金唯的颜值基本是遗传了妈妈,性子也是。
秦歆对梅晚沁的事只字没提,可能是已经过去了,他是小辈,她不迁怒,更多的是金唯目前的情况,她也不会提起这事,只是希望她过得好,只要金唯好她怎么都可以接受。
司泊徽也不会辜负秦歆的大度,把女婿该做到的,事事都周到的安排上了,他带着药来,麻烦她叮嘱金唯日常记得吃,告诉秦歆金唯喜欢吃什么,什么需要忌口,这些都是秦歆不知道的,她和女儿分开太久了,很少一起吃饭,过去偶尔一年半载的那么一顿饭无法察觉出来她现如今的喜好和忌口。
…
司泊徽这几次来的时间比之前都久,以往他是晚上来一夜,第二天就走了,最近他能见到金唯了,就没那么早走,总是第二天还来看她,看完才离开。
金唯最近上映的电影因为没有女主角跑宣传,还上过一次热搜,效果倒是和她亲自出席一样,给电影带了一波很好的热度,加上这是她暂停娱乐圈工作后的唯一的、仅剩的一部电影,大家都怕后面也看不到,所以这部电影上映首日票房就爆了,是整个七月暑期档的票房冠军。
电影的题材也挺新颖,虽是文艺片类型,但是从九十年代跨越到当下,是同一个主人公在两个年代里的两个带有交叉性的故事,所以影片自带玄幻色彩,又有文艺片的浪漫、年代片的氛围,故事感十足,特别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