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那位岑律也跟她大差不差,学历高不到哪儿去。”
批判主角从自己莫名转移到岑浪身上,倒让时眉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见他态度不清不楚的,时眉还在绞尽脑汁思考该用什么办法让他同意自己退组。正巧借那几个酸鸡的嘴,贬得她一文不值,甚至还连他也牵带上。
凭岑浪那般目无下尘的高贵脾性,肯定瞧不上也容不下她这种社会油条性质的“魔女”。
挺好,省她事儿了。
轻垂长睫,时眉盯着自己鞋前尖,微微沉默。
其实当她发现背头那三个人时,便立马猜到他们聚在一起准没好话儿。
似乎他们丰富自身业余时间的唯一嗜好就是说闲话,而时眉这种日常不按套路出牌的特殊案例,自然会成为他们舌尖上最活跃的常客。
以往时眉从不放心上。
起初她也是不在意的。反而觉得恰好利用他们对自己的贬低,可以趁机让岑浪放弃她。
只是吧。
真正听下来以后,她感觉心里隐隐压得慌。
她并不是完全不介意。
至少,在面对抢走自己升职位的劲敌面前,她仍然想保有体面。
她是这样倔强,骄傲,不容轻视,当然不能在对手眼里变得那么轻贱。
思绪游离之际,眼前徒然倾投下一道暗影。时眉抬起头看到岑浪把玩着手机,从她身侧的小桌上抽走那份小组候选名单,折身便要迈出“安全区”。
时眉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拉住他,眼询问:干什么去?
岑浪稍稍低睫,扫了眼小臂处她皙白的手指,皱了皱眉,二话不说抽手出来,视线移落在她脸上,像在反问:
不然?陪你站到天黑?
时眉小幅度倾斜身体,抬手掩唇,悄声说:“我知道你后悔了,想迫不及待回去把我从组里除名,但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反正都躲这么久了,我们就躲到他们待会儿——”
“再躲就不是绯闻了,”岑浪打断她,指了指斜对着两人频闪红灯的电子眼探头,嗤声,
“是偷情。”
时眉:?!
他在说什么东西?
偷情?
到底有谁会想要跟他偷情啊!
不是,关键露台什么时候还装上监控了?
对时眉来说,年轻漂亮有许多优势。
比如精力充沛,可以随心所欲加班,一年做人家两年的业绩;比如未来可期,过硬的专业素养足够支撑未来无限明耀的可能性;比如广泛交际,优质的外貌条件的确更容易塑造亲切力。
但是,当一名年轻又漂亮的女性在职场过分耀眼时,又总吃亏在年轻与漂亮上。
爬得高不是因为努力,是年轻;
人缘好不是因为情商,是漂亮。
往往一句“她啊,年纪小又长得美,哪个男人见了不想帮一把。”的阴阳话,便可以完全将所有独自摸爬滚打的辛酸抹杀干净。
倘若男女关系还复杂,则更是强有力的佐证。
要强如时眉,对这一点十分忌讳。
解决的方案有两种。
要么保持私生活透明,避免跟任何男性同事传出不必要的办公室绯闻;要么,就跟所有人打成一片,不论男女。
而她又是那样八面玲珑,当然选后者。
可岑浪不同。
从他第一天空降律所,时眉就知道,
这人太特殊了。
无论何种境地,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所有人视线瞩目的中心漩涡点。
他是这样的存在。
生来,便注定成为诠释“征服”的风暴眼。
但那又如何。
在时眉这里,他依然是个外强中干的空降兵。
抛开他身上一切独树一帜又令人咂舌的条件不谈,只是因为单从某种严格意义上说,他算时眉半个领导。而跟领导传办公室绯闻这种事,绝不该是一名成熟的职场人所为。
所以她清醒地明白:
面对岑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