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群山贼实属可恶,但面对如此强劲的敌手,倾瀲三人非常有默契地拔腿就跑;金丹老者则在发现他们后,急起直追。
「为什么这个老头精这么好?」
花绍辰边跑边胡乱叫着,但他也只是想抒发情绪。三人都清楚,以金丹老者的修为,过不久便能轻易追上他们。
此时倾瀲边跑,边急忙掏出了在他们出来歷练前,沐凡在仙院送给他的一只用玉製成的护身符。
沐凡说了:「只要你遇到危险,对这只护身符输送灵力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紧要关头,虽然不知道有何种效,倾瀲也只能赌上一把。
倾瀲连忙将灵力输入护身符中,而金丹老者不出百米的距离就能追上他们。
在老者快速突进至离他们二十米内的范围后,花绍辰和傅岭旭纷纷停下脚步,转身挡在倾瀲身前,作势想防御老者的袭击。
须臾间,倾瀲手中的护身符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金丹老者发现了眼前的异样,停下追击的步伐,并迅速地向倾瀲他们的方向拍出了带有浑厚灵力的一掌。
千钧一发之际,在护身符发出的耀眼光芒中闪出一道身影,并快速地移动至倾瀲他们身前,挡下了老者的攻击。
此景令老者有些惊讶,并立刻对眼前、不知名的来客產生了戒备。
在护身符的光芒散去前,连倾瀲也看不清究竟是何人替他们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但在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后,让他瞬间了然。
「倾瀲,你居然让我去对付这种老怪物?」
「……主人?」
这惊呼,这熟悉的语气,是喜欢调侃他的主人,沐凡。
「我……我又不知道护身符会把你召唤过来。」沐凡的话让倾瀲產生了愧疚,也随即想道:「你如果打不过有办法逃吗?」眼顿时有些忧伤。
他……已经不想再害任何人死去了。
沐凡用玩笑似的口吻回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是单纯觉得他脸上一堆皱纹,长得太辣眼了。」不过,他看向老者的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泽。
沐凡不是一个会随意批评他人长像的人,但他可以看出老者脸上的皱纹并不自然老化形成,那是长期接触毒物却没有做好防备而留下的后遗症。
眼前的老者除了拥有金丹期的修为外,估计还是一位毒师。
「你们先离开这里,能跑多远算多远。」沐凡向倾瀲他们下达了命令。
「可是……」倾瀲多少有些犹豫,毕竟沐凡是被他叫来的。
「你们在这里会碍事。」
「……好,你保重。」
「我们走。」
在倾瀲一行人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路上遇到的暗属魁儡都在向着他们先前离开的方向跑去,忽视了他们的行踪。这令倾瀲非常地惊慌。
沐凡如果在对战一位金丹强者的同时,还被数个带有毁灭之力的魁儡围攻,那还有活路吗?
倾瀲下意识地想往回跑,但还没跑成便被傅岭旭架住。
「我们可以挡住经过这里的魁儡,但绝对不能回去。」
听闻傅岭旭的发声,花绍辰配合地用土灵力架起了一道厚实的土壁,阻挡了魁儡的去路。
「能挡多少算多少吧。在我的灵力耗尽前,就不会让他们越过这道墙。」
「我知道了。」
倾瀲对于差一点就成了沐凡的绊脚石感到懊悔,很庆幸有两位可靠的朋友可以在身旁指正他。
在傅岭旭放手后,倾瀲便转头置身于消灭魁儡的行列中。
经歷了一番严厉的廝杀,终于,没有新的魁儡再出现到他们的视野当中。
只是这时,倾瀲三人体内的灵力也近乎耗尽。
花绍辰将土墙解除,累得坐下休息。不过倾瀲心中还是担忧着沐凡,思考片刻便决定回去查看。
花绍辰见状连忙站起,想一同前去,但被倾瀲制止。
「你跟傅岭旭留在这休息,如果发现情况不对,起码你们还有力气能跑。」
「好吧,不过如果你太久没回来的话,我们也会过去找你。」
「好。」
当倾瀲找到沐凡时,发现现场不管是地板还是墙上都有不少飞溅的血跡,但除了此时倒在沐凡脚边的金丹老者尸体,未见到除此之外、包括魁儡在内的任何一具尸体的踪跡,场面顿时有些诡异。
倾瀲望向老者的尸体,脸上、手臂上都布满着抓痕,似乎是在对方死前自己抓出来的,右脚小腿则以一种怪的方式萎缩、扭曲着。
倾瀲敢保证,要不是他一来到现场,见到沐凡直挺挺地站着,一副游刃有馀的模样,他的注意力也不会这么快地飘向四周。
像是在解答倾瀲的疑惑,沐凡主动开口。
「我为了从这傢伙嘴里套出一些情报,所以花了一点时间。」想了一想又补上一句:「也浪费了一些毒药。」
倾瀲下意识的将现场没有其他尸体归咎在沐凡的毒术上,接着便从沐凡口中听到了他套出来的情报。
老者名叫李化鑫,是听从他们组织首领的指示参与了这项邪恶的实验计画。并且这场实验的主导者也并非是他,而是他的师父――毒老毒万山。
让倾瀲意想不到的是,这名老者所在的组织,就是先前与他结下樑子、发誓必须復仇的对象――「重生会」,而毒老毒万山则是沐凡一直在寻找的仇人。
?
躺在床上的倾瀲想到自己的敌人,除了追击他的大道强者外,还有一个拥有金丹实力徒弟的毒老,以及可能还没被些消灭的暗属魁儡兵团,先前炙热的心果真瞬间凉了大半。
他不太相信自己已经见识到了重生会的全部战力,这也预示着离他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还有着很长一大段距离。
他缺乏着能看清目前局面的情报。
天色逐渐变亮,阳光从窗户透进屋内。在月影清醒后,清瀲为他昨日的打扰主动道歉。
同时也提出了一个疑问。
「……你为什么愿意让我睡在你身旁?」在这件事上倾瀲越是冷静思考就越不明白。先不说他与月影的关係是好是坏,光是两个大男人要同睡一张床,或许都会遭到对方的嫌弃。
月影平静地回道:「因为我很常午夜梦回。」
「?」倾瀲不解。
「我在梦中常会因为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是从何而来而被惊醒。但我只要见到了你,就能证明原来的我是真实存在过。有名字有来歷,多好呀。只是现在的我暂时想不起罢了。」
「你做了恶梦后想见我,也只是为了证明些什么,好令自己心安。在这点上,我们是一样的。」同为被恶梦所扰的难友,月影因为能理解所以释出了善意。
「谢谢。」倾瀲听罢,便走出寝室,去准备早饭。
但在当晚,倾瀲将自己的枕头和棉被都搬到月影的床舖上时,倾瀲差一点被月影踢出门外。倾瀲在被月影瞪眼凝视了一段时间后,最终得到了后者的默许、让出了一半的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