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女人一脸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是谁抱着她说怕失去她,下一秒就打算把她丢包在外面。
徐珮笙忍不住想对他翻个白眼,最后还是乖乖退一步,在外面等他。
她不强迫他要这么快就让她佔满他的全世界,也许有些事情得是他自己面对,去找到出口。
顾宇澜在诊疗室关上门的前一刻,看到徐珮笙一个人孤零零走到等候区,在那里坐下发呆。
他觉得后悔了,如果等一下还能握着她的手,那再好不过了。
医生和他谈论了许多,关于日后的状况,拆石膏后要进行一连串復健,过程很辛苦,但如果做得成功,他是有机会回到场上的。
只是由球员,转为教练、裁判。
「你有家属吗?这一段日子,家属的陪伴是最重要的。资料上你的父亲是顾尚横,下次回诊,可以请他一同前来。」
医生好意的一段话,在顾宇澜耳里听来,却像几根尖针,穿过身体直入心脏,引起一阵阵刺痛。
他记得顾尚横是来过医院看他,那人尖酸刻薄的脸色,像是对着自己仇视许久的敌人,恨不得他马上死去。
现在顾尚横肯定也不希望他好起来,做復健干嘛?永远这样当残废才是他儿子吧?
「顾先生、顾先生,那今天就先这样,等会儿请护士小姐替你安排下次回诊及復健时间。」
医生一连叫他几次,他才点点头,跟着护士小姐来到隔壁的小房间。
他躺在床上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护士来来回回取几样工具,待会儿就会替他拆掉石膏,装上另外的支架。
徐珮笙一个人在能看清楚诊疗间的走廊走动,时不时望一望人来人往的大厅,再确认顾宇澜还没出来。
在这样的等待里,她有些无趣,便发起呆来。
「哎呦!」身后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徐珮笙被撞一下,差点跌倒。
她很快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病服的男人,身旁有位正装女子替他推着点滴架。
「对不起、对不起。」徐珮笙很快向对方道歉,那人摇摇头表示没事。
而那女人好似很担心,「顾总,你没事吧?顾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不耐烦地扫她一眼,一语不发地往前走去。
推着点滴架的女人只得跟上去,经过徐珮笙身边,悻悻然地说,「你别挡在这里,顾总要是出什么事,你担得了吗?」
徐珮笙没有回话,她在一片混乱里,看到诊疗间的门被打开。
顾宇澜走出来的时候,她很快迎上去。
她从他淡漠的色,又感觉到很久以前他对于一切事物失去希望的样子。
「顾宇澜,你还好吗?」她拨动他微微湿润的瀏海,替他擦去额间的汗珠。
他静静点点头,俯身将脑袋靠在她肩上。
徐珮笙发现,这男人心情不好,就是需要这样安慰他。
「以后来陪我做復健好不好?」他话语里竟有些撒娇,徐珮笙呆了半晌。
「好。」她是这样答应他的。
这个漫长的时间,她会陪着他的。